尖叫的紅燈熄滅了。
他極快地整理被拉拽過的軍裝,朝角落的長身鏡掃了一眼。兩人在盛怒下居然都還留有分寸,基本上都隻朝沒有裸露皮膚的要害攻擊,例如胸腹,臉上并沒有留下多少傷痕。
隻有艾爾打中淩涵的第一拳傷到了下巴,但那個也不算嚴重,一點噴劑就能掩飾過去。
「可是長官,我必須見到您本人才能确認。請您打開門,否則,根據軍部大樓安全條例,警報燈啟動,為了您的安全,衛兵必須警戒……」
不等秘書官把話說完,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艾爾站在門前,一手握着門把,環視秘書官和他身後端着槍如臨大敵的衛兵們。
「我已經說了,隻是撞倒了一張茶幾。」
「抱歉,長官。我們這就撤走。」秘書官尴尬地敬禮,和衛兵一起退了下去。
艾爾把門關上。
回過頭。
淩涵也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少将軍裝,氣定神閑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剛剛還打了一場。
「我們剛剛談的事情,想好了嗎?」
淩涵沉吟片刻,「今晚,哥哥睡着之後,我發消息給你。」
「在你們的住處?」
「隻限于治療性接觸,有别的異動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對于這充滿震懾力的威脅,艾爾勾起唇笑了笑,「淩謙同意你的做法?」
「我會讓他同意的。」
從外空基地回到住處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
走進房間的淩衛滿臉疲色。
檢查艦艇隻是肉體上的疲累,在回程時,閱讀女王秘密傳給他的泰斯中将的檔案時,巨大的精神上的沖擊,才是他糟糕臉色的主要原因。
泰斯中将,确有其人。
在照片裡,淩衛又見到了那張噩夢中出現的臉。男人的鬓角已經微白,眼下和唇邊都隐隐顯出衰老的褶皺,可是那雙眼睛,卻依然承載滿滿的殘酷無情!
曾在内部審問科中擔任審訊官的泰斯,三十年來處理過許多軍部謀逆案,他天性中對酷刑的狂熱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親手設計和制作過讓犯人痛不欲生的刑具。
在檔案中翻看到刑具這一頁時,淩衛指尖顫動,寒流像無聲的蛇一樣盤上脊梁。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也無法讓自己以一個軍人應有的平靜把這一頁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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