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門票,我們就是過來看你一眼!!”女孩兒們這樣說。湯貞聽到了,對她們笑了笑,又點了點頭。他在盡量滿足所有人,握手,給伸過來的照片、海報簽名。保镖們保護着他,攔住了所有熱情的沖撞。隊伍中有那麼幾個歌迷,叫湯貞印象很深。有一個女孩,個頭高,瘦削,戴一頂酷酷的帽子。湯貞一走過來她就把自己帽子摘下來了,隻見她剃光了所有的頭發,還在頭皮上紋了一個大大的“貞”字,她沖湯貞笑嘻嘻的。還有一個歌迷,個頭很小。她紮兩條馬尾辮,胸前挂着一隻大相機。她滿頭是汗:“湯湯!湯湯!”她一臉的無助,很是彷徨,“湯湯你在哪裡?”她實在是太小了,都不像上了初中,在人堆裡被推搡着,仿佛随時就要被淹沒了。湯貞看到她,便讓她過來。“你跟誰一起來的?”湯貞扶住她的肩膀,擡頭朝她來的方向看了看。誰知那小姑娘一到湯貞面前,立刻從懷中抱出少說也有幾十張照片,興奮叫道:“湯湯給我簽名好不好!!”湯貞苦笑了。“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湯貞彎下腰,從她手中拾起一張照片,湯貞拿着筆,手背上還有剛輸液完的膠布。“我隻簽一張好不好?”湯貞輕聲同她商量。那小姑娘擡着頭,近距離對上了湯貞的雙眼。他們之間大概隻相距十公分,她甚至能聞到湯貞身上一點香水氣味,她圓圓的眼睛睜大了,就盯着湯貞的臉。“好……”她像被蠱惑了一樣說。有年紀小的歌迷,也有年長的歌迷。“我已經是老阿姨了,”有位姓汪的歌迷媽媽牽着自己孩子的手,被湯貞在人群中認了出來。她告訴記者,從阿貞還是練習生的時候她就在支持他了:“一步步看着阿貞練習、出道,七年啦!看着他長大,我感覺很幸福!”湯貞并不是亞星娛樂裡年紀最大的藝人,也遠不是資曆最高的,可當人們提起“亞星”,第一個想起的永遠是他。周子轲身穿一套藍色沖鋒衣走在人群中。他衣襟上繡有“亞星娛樂”星球狀的标志,把帽檐壓得低低的。“現在亞星缺了誰都行,能缺毛成瑞,缺不了湯貞,”走在周子轲前面的雜志專欄作家對身邊的主編感慨,“你看這個郵輪,沒有湯貞他們哪有錢辦這麼大活動。”周子轲并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但他也會想起,這就是湯貞心心念念的那個“家”。隻要湯貞在,亞星娛樂就不會出事,遇上什麼難關都會化險為夷。周子轲聽見幾個年輕記者在八卦湯貞回來之前亞星所面臨的困局,仿佛湯貞不是個人,不是會哭會笑會冷會餓會唠叨的那個湯貞,而是個救世主。湯貞帶回來的一切就像是大氣層,保護着亞星娛樂這顆不堪一擊的星球,并無所不能。藝人們聚集在郵輪停機坪上合影留念。周子轲站在人群角落裡,在陰影中,在帽檐下望向船頭上的湯貞。湯貞和許多前輩恭恭敬敬地合影,又半蹲下,專門與公司年紀小的練習生們一起拍照。駱天天長袖長褲,衣着奇怪,把湯貞粘着抱着;梁丘雲心情不錯,摟過湯貞的肩膀,和湯貞一起教訓亂跑的孩子,又一起接受采訪。那麼多人圍在湯貞身邊,周子轲站在這個世界以外,看到湯貞臉上的快樂和滿足,突然之間,周子轲回想起昨夜湯貞在他面前的困窘。這确實是他的家。*湯貞在船上自己住一間套房,不與任何人同住。平日裡他算得上很沒有架子的,什麼都肯與人分享。唯有這個怪癖,他一直堅持。船頭合影結束後,湯貞作為藝人代表與船長共同主持了這次旅行的安全說明會,接着他又參加了公司内部領隊之間的流程會,新城影業的團隊派人來交涉,畢竟電影節的工作也需要湯貞參與,方老闆三令五申,誰也不敢耽誤了。湯貞在套房門口與衆人分别,一進套房的門,他就看到那個穿一身藍色的年輕男孩,就站在他面前。小周。湯貞心裡想叫他的名字,嘴上又不敢開口。湯貞依靠在小周身上,閉上眼睛抱了他好一會兒。像這樣的擁抱、身體接觸,似乎遠比清早保姆車裡的臨時輸液更加有效。門外還有新城影業的人和亞星領隊争執的聲音:“……湯貞老師今晚加班也加不着你們的班,六點鐘你們的活動必須要結束……”“您别……那要不這樣,我把賽後安排的媒體朋友叫過來,您親自跟他們說……那到時候我隻能說,新城影業幾位非占着湯貞老師的時間不讓采——”周子轲裡面穿一件白色背心,那背心的材質有點緊了,把他胸膛腰線的輪廓勾勒着,背心外面是那件藍色沖鋒外套,拉鍊敞開了,穿在小周身上,根本看不出是工作服裝。湯貞在小周身上擡起頭,看着他。周子轲也低下頭了,他似乎在觀察湯貞眼裡的情緒,可能是也聽到了門外那些人的争執,周子轲低了低頭,摸着湯貞的臉親了他臉蛋一下。湯貞好像有些困惑了,他還仰着頭。周子轲又看了他一眼,周子轲攥過了湯貞的手,握在手心裡。與外面那些普普通通的孩子們不同,對周子轲來說,郵輪旅行沒有任何值得新奇之處,也并不會讓他興奮。“你要繼續出去工作?”周子轲坐在床邊,看着湯貞把卧室門緊關上了。這一重重的門,可能才能保證兩人之間的秘密,保證周子轲的存在不被外面湯貞那成百上千的“家人”發現。湯貞坐到了周子轲身邊,看着他點點頭。湯貞身上也穿着件外套,淺灰綠色的刺繡夾克,是attias代言的國際時尚品牌提供的音樂節服裝。那夾克左側胸口繡了一架環繞星球的小飛船,還有鮮明的zhen字。梁丘雲的則是。若在這天以前,他們兩個人這麼坐在一起,周子轲十有八九想抱着湯貞說話。他會因為各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不想吃東西了,不想現在起床,心情一直不好……要湯貞安慰他。可現在,小周隻是這麼坐着,很安靜,坐在湯貞身邊。仿佛他知道湯貞接下來馬上就要去工作了,他改變不了什麼,也不想開口說話。湯貞輕聲道:“小周。”周子轲轉過頭,看向了湯貞。湯貞的手嘗試着握住周子轲的手臂,在周子轲的無意識中,湯貞湊過來,深吸一口氣,吻上周子轲的嘴唇。經曆過了昨夜,周子轲那頭腦裡的熱,多多少少開始降溫了。周子轲不清楚這具體意味着什麼。也許他天生不适合追逐别人。湯貞嘴唇張開,他确實鼓起了勇氣,可仍然隻敢在周子轲的嘴唇嘴角上徘徊,他把自己軟的嘴唇貼到了小周的嘴上,仿佛這就是吻了。湯貞起初還睜着眼睛,可能是怕閉上眼吻錯了方向,湯貞擡着眼觀察小周的反應。小周并沒有無動于衷太久。周子轲有一種預感:在湯貞身上努力永遠是沒有用的。所有的用心都會白費。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湯貞實在不像個正常人。“你不覺得疼嗎?”周子轲摟着他問。不疼。湯貞輕輕呢喃,夢呓似的,小周抱着他,像在巴黎時一樣,湯貞一點也不想離開。湯貞不像個正常人。他看上去總是那麼頑強,那麼刀槍不入,需要周子轲一次次地追逐,呼喚,他才會回頭。可當周子轲離家而去的時候,他又會自己坐在玄關上流淚和哭泣。當天下午三點,郵輪六層甲闆的室内籃球館裡,湯貞換上了長袖的足球球衣,戴上了袖标,他作為紅隊隊長,要在滿體育館的觀衆面前帶領自己的隊友與藍隊對抗。藍隊隊長是前輩邵鳴,中鋒是梁丘雲。邵鳴在賽前采訪中公開對自己隊伍裡的王牌中鋒喊話:“阿雲!見了阿貞不許放水太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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