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學,施渡背着小書包,蹦蹦跳跳地從幼兒園裡跑出來。
“小胖叔叔……咦?”
施渡停下腳步,好奇地看着和陳小偉并排的胡春來。
今天胡春來穿的是便服,手上提着一個小蛋糕。
看到施渡,胡春來朝着她招了招手,“小渡。”
施渡馬上露出燦爛笑容,短腿跑得飛快,嗖的一下撞到胡春來的腿上。
胡春來連忙扶住她,以免小姑娘像顆炮仗似的,沖過頭摔一跤。
“胡伯伯也來接我回家嗎?”
小姑娘高高仰着小腦袋,滿臉的興奮。
胡春來點頭,“今天休息,正好過來看看你。”
“哇塞!那我也太幸福了吧!”
施渡雙手鼓掌,高興得不行。
今天開車過來的人是胡春來,陳小偉和施渡都上了胡春來的車。
中途,繞去菜市場買菜,又被王大伯伯給攔下來,硬是塞了一大堆菜。
回到家裡,胡春來和陳小偉都進了廚房做飯,施渡搶不到位置,隻能在客廳裡看電視。
晚飯格外豐盛,施渡吃得小肚子都圓溜溜的。
不過,胡春來明顯有心事的樣子,有點心不在焉。
吃飽之後,陳小偉進去廚房洗碗,讓胡春來在客廳裡和施渡說說話。
他也看得出來,胡警官肯定是有事找小渡。
施渡晃悠着一雙小腿,大眼睛烏溜溜的,“胡伯伯,你說叭,找我是有什麼事呀?”
小無常心裡門兒清呢!
要是關于案情的,昨天該說的都說完了。
實在不行,還能打電話呢!
肯定是有事相求,才會親自上門,還給她買了又甜又軟的小蛋糕!
胡春來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我……想找你幫個忙。”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顫抖着手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煙霧,雙眼在煙氣之後,顯得有幾分落寞。
施渡仰着小腦袋,小聲嘀咕:“胡伯伯,抽煙不好的哦,會死得比較快。”
她就接過好幾個肺癌的患者呢!
胡春來苦笑了一下,“抱歉,我需要一點尼古丁,讓自己冷靜下來。要不然,隻怕有些事,我也說不出口。”
他的喉嚨幹澀得厲害,連嗓音都帶上了顫音。
施渡的雙眼清澈見底,小手拍了拍胡春來的胳膊,“沒關系的胡伯伯,無論是什麼事,隻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幫你的。”
胡春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用力吸了一口之後,掐滅香煙,“那我……就跟你講個小故事,你就當是個樂子聽。”
中年男人的臉上出現了幾絲懷念,沙啞的嗓音,在客廳裡響起來。
他有一個朋友,叫嚴懲治。
他們出生在一個公安大院,從小的志願就是長大之後,像父輩們一樣,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十八歲,他們一起考上了一所警校。
他讀的是刑事科學技術,嚴懲治學的則是公安情報。
大學四年,他們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畢業後,進入同一家單位開始實習。
“本來我以為,我們的人生會像之前設想好的一樣,我當刑警,他負責情報收集。等到我們六十五歲,退休後一起去養老院,教其他的老頭老太太們打太極。
但,美好的設想在我們三十二歲那一年被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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