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說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翻個身背對着小螢讓她快睡覺,小螢一直盯着鬼子,有時真的搞不清她哪句是認真的哪句是一時興起的玩笑話。跟蹤路過走廊小螢也不敢接鬼子的話,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看着滿台車的餐具竟有些不舍。鬼子氣急敗壞的蹦跶着:“恐怕經理已經認定你這個人工作能力有問題,告訴你要多放十個碗,你不認真也好數錯了也好都是你的問題,你不說經理哪知道是那死老太太強行拿走了碗。所以不會再有機會來問你來聽你解釋了,你當時不說,現在去說的話才真正成了告狀。”小螢看了一眼鬼子走回配餐室,這會兒那裡沒人可她一聲不發,心髒猶如被一塊大石頭壓着,每跳一下都那麼艱難。她又歎了一口氣,有點認可鬼子說的話,可事情真的太巧了,招聘一個調酒師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她正洗着杯子,鬼子仍然在琢磨有什麼辦法能暗示經理,想着突然壞笑了幾聲有主意了。小螢打卡後準備去食堂等着大家下班一起回宿舍,鬼子卻使勁扒着牆往反方向移動,讓她去找經理,讓她拿出女人最擅長的裝無知與哭訴,管它結果如何說點兒是點兒。“經理啊,我艱辛萬苦的出國就是為了多掙點錢,上有老,下馬上就有小,多兩個小時工資是兩個小時,哪裡做的不對我改。您是經理您最大,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多放幾個碗我就多放幾個碗,絕不聽負責人的多放十個,更不聽阿比桑的按人頭放……”鬼子咧着個大嘴嚎叫,說着說着還感慨了一番,“女人裝傻還是蠻可愛的,我祖宗長得這麼好看裝傻一定更可愛。”她一變的不正經小螢就懶得理她,可又不想讓她被勒着難受,跟着她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經理身邊。打過招呼後經理竟問了一句有事嗎,小螢聽着鬼子洗腦式的唠叨“哭、哭、哭……”,眼睛還真有些泛酸,嗯了半天說道:“我先回宿舍不等通勤車了。”小螢加快速度走出酒店,又氣自己又被鬼子吵得頭痛,回身一喊:“你消停點吧。”兩人瞬間吵了起來,話題最終又回到招聘調酒師是否是巧合。森林裡黑暗的恐懼,平日裡對野豬的恐懼都抛到了腦後,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一半路程。黃鼠狼從她們面前竄過去都打不斷她們的争吵,隻是兩個人都吵累了,語言中隻剩下“是”與“不是”這三個字。“都别吵吵了”,突然一聲土地公公從地底下竄了上來,“睡會兒覺都能被你們吵醒。”土地公公話音一落疑惑了一聲,剛剛那一瞬間看到小螢表情是嚴肅的,可鬼子卻是笑嘻嘻的,這兩人不會是在玩呢吧。他捋着胡子清了清嗓子:“你們說的都有道理,調酒師的崗位很早以前就在招聘了,也的确是提前定下來的今天開始上班,隻是調酒師負責擺餐具也确是今天才定下的。”鬼子朝小螢挑了挑眉毛聽土地公公繼續說着:“你們不要忘了這裡是資本主義國家,這酒店就相當于國内的私企,資本家腦子精着呢,你們這些打工的吵架也好打架也好,任何矛盾隻要不影響顧客都無傷大雅,人家自己掙到錢就好。調酒師不配酒的時候閑着也是閑着,而你提前下班人家不就省兩個小時的工資嗎,一天兩個小時看着沒多錢,可一年下來你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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