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夫子無語一息。
這貨真的是當着學子們的面,什麼話都敢說啊。
一指三級班,也就是廪生班那片區域。
“你走!這孩子所記隻寥寥,沒你說的那麼重要,你,休得再來!”
魯夫子鼓眼、鎖眉、撇嘴、舞腮……胸膛起起伏伏,撐了兩息,再瞪向晏旭,“你真隻記得寥寥?”
晏旭就想将頭點成小雞啄米。
隻是還沒點出去,他瞬間想到了自己的荷包、文學傳承的重要性,“咳咳”着,搖了搖頭。
魯夫子恨恨一跺腳,如風般又刮走。很明顯:他理解的這搖頭意思,是抱歉,真隻記得寥寥。
而鄧夫子卻理解得很直白:不是。
他側回頭,用滿帶狐疑的眼神看晏旭,小小聲問:“你如實說,到底記得多少?”
晏旭:“咳咳,咳咳咳……學生,學生但凡有所知、所知有所用,定不會有所隐瞞,咳咳,隻是學生家貧……”
鄧鴻信聽懂了。
這孩子分明記得很多,甚至有可能是全部。其沒想就此悄悄瞞着,隻希望将那些換成銀子,換成别人都能輕易了解到的知識。
若是畫給魯夫子,不但一文錢都得不到,畫作還會被其視為珍寶珍藏之,極難達到分享知識的目的。
鄧鴻信歎了口氣,“孩子,你目光長遠,老夫甚是欣慰。回去暫歇一日吧。”
說着,想了下,又加了句:“先按捺不動。容老夫跟縣太爺商量一下。你要知:道不可輕傳之理。”
他沒問晏旭以前為什麼沒畫出來賣,因為理由真的相當充分:窮。
窮之一字,限制了筆墨,也限制了很多。
為了改變這個窮,晏旭的首要任務就是讀書、科舉。其它的都得靠後。
而圖鑒,要求彩畫,所耗昂貴彩料不知凡幾。
且也因着窮,即便努力畫出一本哪怕是黑白的,隻怕也不及售出,便會被人搶去。
一個病弱貧的小孩子,拿什麼護得住呢?
鄧鴻信感覺自己和縣學院也護不住,又不想那些知識被埋沒,更像魯夫子擔心的那些一樣擔心,所以就想去找縣太爺商量下。
“多謝夫子護持之心。”
晏旭揖身答應且謝過,旁側幾步,讓開,再朝着宿院走去。
心裡,沉甸甸的難受。
不是為着圖鑒一事,而就是在聽到那句“大榮朝覆滅”的話,難過。更為如今的大景朝,版圖比之大榮朝更小。難過。
他的家鄉,離着大榮朝,不僅意義上越來越遠了,且更加支離破碎。中間還隔着西夏、西州回鹘、黃頭回鹘、擴大了領土的吐蕃、西遼……像塊肥肉,被四處分割、啃噬!
晏旭想哭。
哭曾經被毀掉的一切,也哭這大景朝已現的崩裂之象。
他捂捂眼睛,再用力一抹。
他得趕緊讀書,努力讀書,早一步踏上朝堂,早一步去盡自己的全力,讓國朝繁盛,讓軍力鼎沸,讓國朝将士們的槍尖,一路挑翻所有的敵人,拿回失土、立回故鄉!
他的時間,很緊!
攤開書本,鑽研苦讀。
直到晌午杜景辰回來。
“旭哥兒,原來你害我們苦背死書,自己卻在這兒悄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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