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得知她備了藥;仔細将她安置好後,便起身去替她尋起藥來。
他看着眼前的數不清的屜子,一時間陷入了迷茫;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麼?隻是這一隅便放置了千奇百怪的藥。
清河本是用眼神與阿兄交流的,奈何她比劃了半天,清城都猜不透她想要說的是什麼。
看來自己對清河的關心是遠遠不夠的。
她費力擡起手來,指向那個裝着舒心丸的屜子。
“來,阿兄喂你。”
清城在她的指示下,倒是順利拿到了舒心丸。
“多謝阿兄。方才是聽到外祖一族皆是受了狗皇帝的迫害,一時急火攻心;如今好多了;阿兄請繼續。”
清河吃過藥,緩了一陣後,說話也沒有那般費力了。
“倒也沒什麼。你母後如願到了靖國。沈清棠得知你父皇已是一國之君,便也不敢罔顧兩國子民,而不擇手段搶人。”
“沈清棠雖不敢光明正大的,卻時不時用些龌龊的小把戲來對付靖國。”清城輕輕揉了揉她的發。
“後來,不知陛下與沈清棠私下定了什麼君子之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北冥與靖國之間,倒也沒有正面沖突。這往後之事你便基本都知道了。”
清城抿了抿嘴。
“外祖一族,原也是被狗皇帝害死了。如今沈清棠雖死;可是亡族滅種之仇,還是不夠,若不殺光沈氏一族,隻怕地下亡魂都不得安甯。”
清河眼裡閃過一抹狠色。
清河看着手中的鳳簪;心裡忍不住遐想外祖母一家是怎麼樣的。
鳳凰,隻有皇後才配享用;即便當時沈清棠就是要納母親為後;可鳳凰的紋案,一應由内務府打造,他人私下禁用。
她對于素未謀面的外祖一家,雖沒有什麼印象。
但從外祖母給母後極力打造的鳳钗,以及母後對其愛惜的程度來看,便可看出他們一家對母後的寵愛。否則也不會冒着大不敬之意,私下打造這樣的物件。
偏偏這樣的寵愛母後的外祖一家,卻是被沈清棠趕盡殺絕。
北冥沈氏,欠他們的實在是太多了。
“對了,沈清棠在攻打靖國時,曾對你父皇放言:朕不願堅守對靖國的約定。”清城忽然想起沈清棠圍靖時的情形。
“這是何意?”
清河琢磨了小半會,實在琢磨不透,隻得請教阿兄。畢竟當時,狗皇帝要滅了靖國時,她并不在場。
“阿兄後來找人仔細打聽了,沈清棠與你父皇之間定下了約定,保兩國百姓不受戰火荼毒,隻是不知為何,沈清棠卻是出爾反爾,趁靖國毫無防備之時出兵;靖國這才覆滅。”
“以前,阿兄從未同清河說過這些;父皇與沈清棠之間的約又是什麼?沈清棠為何要滅了靖國?”
清河如實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從前,她隻知道是沈清棠滅了靖國,從未深究他為何要這樣做。
阿兄雖一直在自己身邊,卻也從未同自己說過這些話;如今又出來一個父皇與沈清棠之間的約定;到底是真相是什麼?
“具體未可知,想來是有你母親緣故在的。清河,狗皇帝對靖國所做之事,你我乃至于靖國上下百姓都知道,他是千萬抵賴不得的。”
“或許,待我們真的殺光了沈氏一族,替大家報了仇,真相是什麼便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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