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昊和楊瀚景默默站在人群外圍,注視着面前發生的一切。
李東陽稱病緻仕,楊廷和接任内閣首輔,都是載于史書的事實。
但那是在正德七年,而現在是正德五年。
這個時空的故事走向,确确實實改變了,因為他們的到來。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他們也不知道,因為他們耳熟能詳的那些史料,現在可靠程度難說了。
既然未來已無法預知,就好好把握現在吧。
李天昊瞅個空子湊到朱厚照身邊,低聲道:“陛下,臣想告假半日。”
朱厚照聞言微微一笑:“去吧,朕等你求親成功的好消息。”
李天昊深施一禮轉身就走,卻被朱厚照叫住:“等等,帶上這個。”
李天昊定睛一看,朱厚照手中托着一隻三尾偏鳳銀钗,造型精美,做工考究,墜有三顆祖母綠吊飾,一眼可知是出自宮廷巧匠之手的珍品。
“陛下,這是...”
“朕送你的聘禮呀。怎麼,難道你想空着手去跟人家姑娘提親不成?”
“這鳳钗太貴重了,臣不敢要!”
“少廢話,拿着!你是朕身邊的人,哪能連件像樣的聘禮都拿不出來?你不要面子,朕還要面子呢!”
華燈初上的莳花館像往日一樣賓客盈門,雪裡梅獨坐房中繡花,不時望着窗外,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門被輕輕敲響,雪裡梅有些奇怪的轉頭看去:“一仙,你進來呀,敲門做什麼?”
門外沒有動靜。
雪裡梅大奇,心道一仙在跟我耍什麼花樣?惡作劇之心忽起,輕輕放下刺繡,蹑手蹑腳溜到門邊,屏住呼吸握住門闩猛力一拉,準備吓門外的唐一仙一跳。
門開了,門外的人确實被吓了一跳,可門内的雪裡梅驚吓程度絲毫不遜于他:她做夢都沒想到敲門的竟是李天昊。
“李、李公子,怎麼是你?”
李天昊滿面春風:“雪姑娘,在下可以進來嗎?”
“哦...哦,當然,公子請進。”
走進這間不大但布置非常雅緻的閨房,李天昊四下觀看,暗暗點頭:挂着藕荷色布簾的槐木透雕二龍戲珠架子床、黃花梨小龜足貴妃塌、松木三屏風妝奁前擺放着一隻繡墩、妝奁上的漆木妝匣半開着盒蓋,顯然主人剛剛粗略梳妝過。
牆邊立着一隻半人高的汝窯花囊,插着滿滿的一囊水晶白菊花,陣陣清香飄散在房間裡,令人心神愉悅。
這是一個有生活情趣、有文化品位的明代女孩閨房,想來淪落莳花館之前,她在家裡的閨房布置也大緻如此吧。
所差者,隻是牆上還該挂幾幅名人字畫。
也不是沒有,但這幅字似乎有些特别,李天昊饒有興趣的走近觀看,雪裡梅見狀并未阻止,隻是臉上微露羞赧之色。
“冷雨拍窗日,秋草芳菲時;驚醒春夢青衫濕,卻是語話遲。”
字迹隽秀,如浮雲流水,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再看下面的落款,答案豁然眼前:戊辰年十月初十雪裡梅書。
“此令是姑娘所作?”
李天昊轉身問道,雪裡梅紅着臉擺擺手:“信筆塗鴉,公子見笑了。”
李天昊随即又發現了什麼:“戊辰年...不是正德三年嗎?”
雪裡梅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那時父親尚未獲罪,恰逢我十六歲生日,一時興起,随手寫了這曲小令。後來家被抄了,我帶出的除了一些随身衣物,就隻有它。”
“雪裡梅這個名字是姑娘閨中作文時落款之用?”
“正是,進了莳花館之後本名已不能再用,我便以此為名,也好時時想起當年在家父親教我讀書的時光。”
“但不知姑娘原本芳名為何?”
雪裡梅凄然搖頭:“淪入風塵之人,何有面目再提父母所賜之名?自今而後,世上就隻有雪裡梅了。”
李天昊笑得很無厘頭:“今日姑娘卻偏偏非将本來姓名告知在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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