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衆必非之。
經曆了承德元年的連番災禍,大興王朝幾乎在一夜之間變得滿目瘡痍。這個時候,茂州城的崛起就像鶴立雞群的一個異類,刺痛了多少州府官員敏感的神經。
世人常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許多州府官員不能正視自己的無能與平庸,妄圖在朝廷裡制造出茂州在風雨飄搖的災年裡獨善其身的妖風。
彼時,楚良才的名字還未被天下人所知曉,某些用心險惡之人把問題歸咎于坐鎮申州的太上皇趙澤賢,認為二帝分立兩地即為一山不容二虎,茂州強盛則京州勢必積弱,長此以往國将不國。
更有甚者,認為承德元年之所以災禍連連,就是因為太上皇聲稱禅位,實則要在茂州另起爐竈,企圖打造另一個朝廷,成為國中之國。
原本這種說法并不被朝中的大臣們所認可,而是有心之人存心挑撥太上皇與承德皇帝之間的關系。然而,當申州鑄币局以及申州銀行強勢上線,茂申荒三州在數月之間便完成了錢币置換。
此後不久,大量制作精美、容易攜帶且币值分明的申州新币流向其他州府,甚至京州皇城。客觀上來講,申州銀行發行的新式錢币一經面世就獲得了廣泛好評,而且以錦繡錢莊為先鋒的各大錢莊宣布等重兌換各類錢币,舊币置換的速度立竿見影。
不過,正因如此,兩國論的說法才更加甚嚣塵上,加上朝中某些官員的推波助瀾,這股妖風就直接刮到了禦書房。承德皇帝趙毅恒大為光火,在他看來敢于挑唆他和父皇之間關系的人其心可誅。
隻不過,拿鑄币局和申州銀行這個事情作為突破口,卻是令趙毅恒很頭疼。他心裡十分清楚,新式錢币從哪裡造出來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掌握鑄造和錢币發行的權力在誰手中而已。平心而論,新式錢币的面世對于整個大興的錢币體系規範是大有裨益的。
有父皇在申州幫他盯着,則完全避免了有人從中漁利,如今申州鑄币局完全實行等重兌換,百姓們自然拍手稱快,鑄币局不過是把舊币重新鑄造成新币而已,本身又不會生出錢來,而且有楚良才的煙霞山先進技術,造出來的錢币精美而難以模仿。
對于趙毅恒來說,這件事對于朝廷實則有百利而無一害,有人拿這件事情出來挑唆,不過是因為申州這一奇招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但是令趙毅恒感覺到寒心的是,這些人為了鼓動自己對申州和茂州下手,竟然想出如此惡毒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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