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起來不太妙啊。”
皺着眉頭,看向眼前燃燒着烈火的茅草屋,王成皺了皺眉頭。
他有點不确定,這裡是不是晗執事口中,“他想去的地方”。
“萬一我理解錯了意思,這裡并非什麼反抗軍據點,晗執事所謂的花哨茅屋,其實也隻是一群嗑嗨了的人随便設計的,那就不太美妙了。”
又站在旁邊欣賞了一會兒,王成眼睜睜看着火舌吞沒了房頂,轉而開始舔舐橫梁和立柱,這才搖了搖頭。
“希望不要惹上什麼麻煩才好。”
淡淡的抱怨彌散在空中,被擺動的衣袍驅散,隔岸觀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有人在家嗎?要是沒人,我可就要進來了。”
推開勉強稱得上是“門”的幾塊破木闆子,王成摩挲了一下其上的幹枯木材,臉上露出玩味。
這麼适合燃燒的材質,其上也沒有阻燃的陣法,但居然半點火星也無。
難道屋頂真的是故意被點着的?
略有踟蹰,王成摸了摸儲物袋,翻出一隻遍布雲紋的三足青銅酒爵,先是仔細地擦去表面的深綠鏽蝕,讓酒樽恢複了迷人的金黃,這才朝着空蕩蕩的杯中輕輕吹了口靈氣。
下一瞬,王成身上的素白道袍上,泛起了金色的波濤。
“三足雲紋攢蛇銅尊,就這個還沒我水杯大的法器,居然比我的名字還長,也虧青桓能記住。”
有那麼一瞬間,金色的波濤中似乎閃過一隻猩紅的眸子。
下一刻,王成的身影飛快模糊,像是躲在了帷幕後面。
樹皮鋪就的薄脆地闆上飄着浮灰,一陣清風吹過,灰塵似乎略有揚起,但很快便重新落回地面。
無人經過。
至少看似是這樣。
“魏大頭!别打瞌睡!忘了崔公子的吩咐嗎!”
“诶呀,覃疤子你就裝吧,屋頂上燒着那麼大的火,哪個不長眼的敢來?”
墨綠的毛竹做柱子,清香的桦木鋪牆壁,再輔以金燦燦的銀杏葉作為裝飾,即使這木制的居所頗為簡陋,但看得出來,住在裡面的主人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
但此刻,在主廊道上,一場毫無憐憫的摧殘,正在發生。
“欸,魏大頭,你說我要是在這破木頭盒子裡也放一把火,那多久能燒完啊?”
手中扯着一把枯黃的葉子,一個赤裸着上身,露出密密麻麻疤痕的肥碩中年,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周圍,說着說着還擡腳揣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豁口。
“覃疤子你别作死,這種劣質的須彌芥子内部非常不穩定,你這一把火下去,自己身死事小,連累了崔公子,哼哼。”
離他不遠處站着的那位,身形瘦弱好似孩童,唯獨那顆腦袋,足有正常人兩倍的大小。不同于覃疤子的散漫,他認真地執行着崔公子的任務。
“讓你不打瞌睡是為了更好的看守,不是讓你犯渾!覃疤子你再這麼胡來,要是被裡面那幾位看見了,可别說我沒救你。”
聞言,覃疤子似想起了什麼,連忙把手中的樹葉一抛,站直了身子。
不過旋即,他面露狐疑之色。
“這悶死個人的破屋子裡,居然也會有風?”
看着在空中打着旋兒飛舞,如同碎金般飄灑的銀杏葉,兩個護衛的臉上同時浮現慎重。
“你進去彙報,我在此守候。”
碩大的頭顱随着葉片飛舞的方向擺動,魏大頭語氣急促地吩咐道。匆匆忙忙地摸向腰間,将一把刀刃坑窪的短劍拔出,他臉上的緊張之色才稍有消退。
不過,覃疤子怎麼沒理我啊?
心中浮現些許的疑惑,魏大頭側了側腦袋,剛好看見了他生命中最後的畫面。
一隻布滿鱗片的手。
“早知道守衛隻有這兩個廢柴,我就不用法器了!”
将戳破眼球的手指收回,王成略有不适地摸了摸臉上的蛇鱗,歎了口氣。原本暗金色的青銅酒樽此刻重歸鏽蝕,其上重新覆蓋上了大片的深綠銅鏽。
以他目前的修為,還不足以完全催動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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