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前輩,三極殿那幫家夥,往北方的玄武陣眼方向逃跑了。”
“放心,既然陣法已立,他們逃不出去。”
“等我收拾完這隻扁毛畜生,再去弄死他們也不遲。”
結束了和齊淩的傳音,蔺長老不屑地收回傳音玉簡。
“這齊家的草包,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略微活動了一下手掌,蔺長老雙眼之中劃過詭谲的紫芒,質地堪比符器的外門長老制服被結丹初期的浩瀚靈力所迫,先是鼓蕩膨脹到了極限,随後隻聽啪的一聲輕響,整件文士袍眨眼間四分五裂。
竟是被生生撐爆!
不等天空中四三紛飛的布片落下地面,蔺長老的身影已然消失,空中隻餘下一根飛快延伸的灰白色煙氣,筆直地向着悲喜魇成蟲沖去。
“先吃我一擊瘟蝗掌!”
明明身前空無一物,但蔺長老蓄力已久的掌力卻切實擊中了什麼。伴着一聲痛苦的嘶鳴,一隻足有小山大小的甲殼生物憑空浮現出來。
悲喜魇的成蟲大體上還是維持着螃蟹的模樣,不過不同于生長期的無殼寄居蟹,此刻它身披青灰色幾丁質盔甲,八對棱角分明的節肢上覆蓋着滑膩的粘液,光是一雙蟹鉗就比蔺長老大了數十倍。
而另類的是,明明從正面看去跟螃蟹沒啥區别,這悲喜魇身後居然還晃悠着一隻尾巴,其上拖着一根烏黑發亮的倒鈎,一看就蘊含着劇毒。
此刻,這螃蟹和蠍子混合體正擺動着五隻疣狀複眼,死死地盯着身前那渺小的身影,春雷般炸響的嚎叫拂動靈氣,在它周身蕩起陣陣波紋,顯然是怒到了極緻。
“扁毛畜生,剛剛那一下隻是問候。”
蔺長老的身影浮現在它旁邊不遠處,黑色的戰鬥服輕輕飄蕩,頭上的發冠也略有歪斜,但他眼中紫氣更濃,獰笑着看向悲喜魇的胸甲,示威一般晃了晃手中膿液般淡黃的血污。
“你的第六隻眼睛,我就收下了!”
悲喜魇似能聽懂他的話一般,第六複眼齊根斷去的傷口迅速結痂,剩餘五隻眼睛迅速縮回甲殼内,小山一般龐大的身軀徑直朝着蔺長老撞來。
“在這四象陣内,你這畜生每時每刻都在被靈氣轟擊,而我則能得到源源不斷的補充,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蔺長老再度化作灰白煙氣,毫不退讓地迎了上去。
“好無聊啊!啥都看不到!”
王成看着銅鏡畫面上大塊大塊的馬賽克,内心極度不爽。兩個結丹期毫無保留的死鬥,這種經驗對于王成這樣野路子的修士來說彌足珍貴。
哪怕交戰雙方是兩坨答辯,王成都能面不改色地看完。
但這齊淩,居然因為嫌棄那微不足道的血色,而将這場機緣拒之門外?
簡直愚不可及啊!
“就算你不想看,單獨給我開個也行啊,我保證到時候給你留個全屍啊!”
王成内心哀嚎着,可就是拿畫面上的馬賽克沒辦法。
可惡,修仙界也有限制級,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看不了直播,現在隻能跟三極殿那幫人溝通了。希望他們更靠譜一點。”
就像被年齡限制阻攔了訪問,隻能眼巴巴盯着預告片的惱火觀衆,王成最終還是恨恨地移開了視線。
“可惡,還是好氣啊!”
摸出了粉紅玉簡,王成雖然繼續跟“宋師妹”交流着破陣的計劃,但每當他的餘光掃過銅鏡,心中還是會不自覺地泛起酸澀,連帶着交流的語氣都忽而柔和忽而暴躁。
搞得對面的三極殿修士頗為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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