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的樣子一定非常呆萌。理智把我的腦袋強扭了回去。視線離開小哥的臉之前,我看到他露出一種之前沒有過的笑容,好像大人看到兩三歲的小孩子對着看得見、夠不着的棉花糖流口水時覺得好笑的那種。
我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安慰自己或許隻是我心虛眼花了。
課間時分,小哥從桌肚裡拿出一個香梨。他每天都會帶一兩種瓜果。看得出來他媽媽非常愛他,且照顧得很仔細。不管是平時常帶的黃瓜、小甜瓜還是今天沒怎麼帶過的梨子,都是已經洗好了放在食品保鮮袋裡,可以拿出來直接吃的。一般裡面還會疊着放好幾張紙巾。嗯,有其母必有其子,小哥的潔癖估計是随了媽媽。
他轉頭微笑問我,“吃嗎?很甜的。我掰一半給你。”
“啊,不用。我不愛吃梨。”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我更愛吃蘋果。既然世界上有鋼鐵直男,那必定也有鋼鐵直女。我脫口而出這句話後,頓覺有些後悔。再一想,也挺好,分梨可不是什麼好意象。但已暗下決心,明天,隻要不是梨子,他分我啥都吃。
“哦。”他沒有堅持,自顧自吃了起來。我盡量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他吃梨的樣子半秒,在他察覺到我的目光下意識地再轉過腦袋來之前,迅速把頭扭正了。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非常差勁,又非常令人興奮。想我平生自認為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一個敢于真實面對自己的人,此時卻要對着自己的同桌小心翼翼、鬼鬼祟祟。明明一周之前我們還輕松愉快地朝夕相處,怎麼現在我就像換了個人呢?我希望小哥可不要也這麼認為。
還好現在我們處于左路縱隊,下周就要換去右路再待兩周,然後才會換到中間前排位置。我還有三周的時間來調整心态,以防在全班衆目睽睽之下做出什麼毀掉一世英名的愚蠢行為。
這三周,我吃了幾次小哥分的瓜果,又聽了幾首他推薦的新歌。九月份橫空出世的專輯《範特西》,讓周傑倫這個名字點燃了整個華語樂壇,距離孫燕姿在暑假裡七月份發行的第三張專輯《風筝》和八月下旬f4的《流星雨》不遠。小哥後來逃晚自習去網吧追完了整部《流星花園》,回來把當時風評還不錯的大s照片貼在了水杯上。兩年後成為天團的she同樣在九月份也推出了她們的首張專輯《女生宿舍》,裡面那首《戀人未滿》讓後來的我感慨萬千。不過小哥最喜歡的是王力宏的新專輯《唯一》,也是在九月下旬剛發行的,主打歌《唯一》和《愛的就是你》他經常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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