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芳菲節,在窮桑鎮宅邸裡的桃花樹下,桃花雨紛紛,樹下鋪了草席,擺了茶案,塗山璟側坐着烹茶,小夭頭枕在塗山璟腿上,看話本子,正是:嬌癡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
小夭念着話本子裡的詩句:“妾弄青梅憑短牆,君騎白馬傍垂楊。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璟,這真像半夏和謙兒。”
塗山璟說:“這出戲的前半段很像,但半夏不是李千金,謙兒也不是裴少俊,一個是幼秉庭訓的名門閨秀,一個是肩負使命的未來族長,他們做不出私奔的事情。”
她說:“好吧,隻要能各自圓滿就好。英招也不錯。”
璟說:“半夏幸福就好。”
“璟,你說,玱玹這算不算在造孽?一道政令拆了天下多少青梅和竹馬?”
璟說:“不算,這是國策,必行之路,這一點我支持他。”
“喲!你還幫他說話!”
璟說:“就事論事,從蒼生社稷的角度看,他的确是位明君,終将名垂青史。”
“璟,你躺下,我要摸你的頭。”
塗山璟搬遠了茶案,在她身旁躺下,把身後的頭都捋到前面由着她把玩,她一向最喜摸頭,正如他最喜摸她的……
草席上落了一層桃花瓣,紛紛揚揚,很美,桃花紛紛,半埋了樹下一對擁吻的有情人。
哫哫的聲音不絕,呼吸逐漸灼熱粗重起來,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到處捏掐扪弄。
小夭說:“狐狸精,你能不能正常一回?在這裡…我害怕。”
“瑤瑤,别怕,我們在自己家,無人見。”塗山璟說着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不許,不許脫…”
“好,不脫。”
“不許弄亂我的頭,不許…唔…”
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ang)也吠。【引用自《詩經?國風?召南?野有死麕》】
從臉上順着脖子往下親,春衫輕薄,剝落一側衣襟,露出清粉色小衣,他張嘴就咬,小夭歎了一聲:“啊,狐狸精!”
随着花雨中翻滾,頭上的珠花一一掉落,墨黑長散落,他的手指從額頭貼着頭皮往後捋,溫熱的手掌從衣領後探入光滑的後背。
衣裙未褪,清粉的桑羅亵褲卻已被他奪走揣進自己衣兜,白皙玉足上,用鳳仙花染成的指甲嫣紅。
“别…動那裡…啊嗚…”
人如仙山蟠桃,甜美多汁。
小夭枕在他胸前昏昏欲睡,頭上,衣襟裡,裙擺上都有花瓣,她嘟囔了一句:“壞透了的狐狸精…都說了不許…”
他貼着耳朵說:“瑤瑤最喜歡這般壞的狐狸精了,是不是?”
“混賬狐狸,無賴狐狸,大尾巴狐狸,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特别壞?”
“嗯。我更知道你特别喜歡我如此,我也很喜歡…”塗山璟捏着她的俏臉說。
她容顔嬌憨,窩在愛人懷裡,沉沉睡去,任由桃花落滿身,直到黃昏至,醒來時人已經在屋中被窩。
小廚房裡叮叮當當,濃郁的飯菜香穿透了窗紗,勾引着她起身用餐,塗山璟總是捏準了她醒來的時辰,她一般都會睡一個半到兩個時辰,恰到好處地擺上熱騰騰香噴噴的小宴。
讓她一點兒也怪不了他的“壞”,畢竟,口腹之欲要先滿足,填飽肚子要緊。
涼拌麻葉,有點回甘;涼拌桑葉芽,加了黃豆醬,很爽口美味的開胃菜。
蹄花湯,蒸鳜魚,酸筍焖野鴨肉,胡蘿蔔清炒雞枞菌,配上兩壺清冽的青梅酒,他做的每一道菜都很好吃,烹饪技藝更上層樓,會的種類繁多,比花萼相輝樓的大廚做得好吃。
塗山璟将魚身上最好吃的肉都夾給小夭,她說:“璟,這魚很好吃!”
塗山璟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正是:西塞山前白鹭飛,桃花流水鳜魚肥。
小夭在家從來不需要洗碗,隻負責享用,每天對着這麼一個賢惠又多情的郎君,挺好的。
古人雲:“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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