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除夕,年節朝休,玱玹帶着軒轅學政來青丘接阿念,在一心園家宴上,玱玹對小夭說:“小夭,我嫁一個女兒到你家給你做兒媳如何?”
阿念聞言幽怨地翻了蓐收一個白眼,看得好好的兒媳被他給搶走了。
蓐收默默不語,眼神全落在身旁的玥兒身上,唇角微勾,心裡十分滿足。
小夭抱着塗山明珣,捋着小奶狐暖暖的背,哈哈笑道:“我兒子還小,我侄兒已過弱冠,可以議親,你嫁一個女兒來做我的侄媳也可以,不過需得他們互相有意,不可亂點鴛鴦譜。”
玱玹說:“我有兩個已及笄的女兒,第一個女兒雲清是淑惠的,第二個女兒雲翡是馨悅的,有三個女兒尚未及笄,最小的女兒雲舒是離戎妃所出,目前還是垂髫小童。”
塗山瑱眼前一亮,他剛剛說,他的小女兒叫雲舒?!
塗山瑱開口問:“陛下方才說,小王姬的名字是叫雲舒?”
玱玹點頭。離戎妃性喜自由,卻為家族入了深宮;她希望女兒将來能豁達自在,得她最想要的自由生活。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随天際雲卷雲舒。
塗山瑱道:“雲舒霞卷千俜停,很好的名字。”
塗山瑱内心很震撼,少年的胸膛劇烈起伏着,霍雲舒說,若有機緣,來世投生神族,再酬君恩。可是,如何辨認?若真的是她轉世,以他塗山氏大少主的身份,配得上當今陛下的小王姬嗎?這麼想想就有點愁,還需找二叔尋求幫助才行。
蓐收在塗山府的西園暫住,每日去看玥兒帶徒弟,從旁協助,塗山明玥她真的太勤奮了,寅時末起身,年節也如常,風雨無阻。
明裕、明華、明儒都非常自覺,習慣了,卯時準時出現在竹林。
明華笑問:“姐姐!今日練什麼?”
明玥說:“今日練箭下逃生。”
蓐收和明玥聯手在竹林中布下陣法,竹葉為箭,萬葉齊,千變萬化,三隻小狐狸各顯神通,明裕結靈力為盾,在陣中逡巡尋找陣眼,明儒引水為霧藏身石後,明華幻出水袖如軟劍,竹葉箭劃破水袖,出裂帛聲。
待破陣出來時,三人身上衣衫皆有被竹葉箭劃破的,明玥說:“你們對這場訓練的重視程度不夠,雖是訓練,可若是竹葉箭上有毒呢?實戰中這一點點破皮足以緻命。”
三人皆點頭稱是,再練一回,更加認真對待,努力從亂箭中脫身,蓐收看着陣中三隻小狐狸,變動陣法增加難度,雖是冰雪天,幾人身上皆跑出汗水來,氣喘籲籲。今日訓練很累,可也收獲很多。
等塗山璟和小夭睡醒時,孩兒們已經在後山訓練了兩個時辰。
夜裡的西園,蓐收在廊下吹着白玉笛。
塗山明玥在相思樹下跳驚鴻舞,舞姿輕盈,飄逸柔美。正是:低回蓮破浪,淩亂雪萦風。
大黃和小黃在牆邊都看呆了,塗山明玥真美啊!竟還有這等眼福,也不白給他們倆當坐騎了。
教舞蹈的師傅說,驚鴻舞,隻跳給心上人看,一舞畢,玥兒收起繞肩水袖,問蓐收:“好看嗎?”
蓐收笑說:“很好看。”擡手為她撿去頭上的落花。
蓐收望着相思樹上的積雪,西園何限相思樹,辛苦梅花候海棠。玥兒,梅花候海棠,正如我在等你。
他從不是急色之徒,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期待她穿上嫁衣的樣子,金天星沉的鳳冠做得好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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