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内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氣,隻聽孫清揚嘴裡擠出冷冷一字,“滾。”
“你是什麼人,這裡有你事兒嗎?”那姓段的當衆出了醜,一張臉漲得通紅,又礙于公衆場合,不好動手打女人,隻能氣急敗壞地看向孫清揚。
見孫清揚左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其容貌比夜來更标緻,便是猥瑣一笑。
“我當是誰呢,想必是哪個窯子裡新來的姑娘吧。這模樣還挺俊,說說是哪個窯子,改日爺一定前去光顧。”
孫清揚身後的小翠直接炸毛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瞧瞧,站在你眼前的是大将軍府的千金,豈能容你如此侮辱,小心你的狗命。”
那姓段的聽聞小翠這話,一下子就吓蒙了,手裡的酒壺咣當一聲直接掉地上了,哆嗦着嘴唇,“這這,我我,”
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還不快滾。”小翠怒斥。
那姓段的倉惶而逃。
有這麼一個厲害的護花使者,那些個原本蠢蠢欲動前來找夜來攀談的男子,此時都偃旗息鼓了,但不免有些不甘心。
廳子裡的女人交頭接耳,暗搓搓說三道四。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同情夜來,也有的對孫清揚與一個風塵女子同席表示不屑。
當然,也有想上來結交的。
孫清揚全然當做沒聽見,擡頭間,恰好看到花月容一臉譏笑。
她眼眸一動,眉尾揚起,單邊嘴角斜勾起,拉小翠的耳朵過來,低聲道,“去告訴花月容,今晚别跟我搶晚香玉,讓她放聰明點兒。”
今晚要是沒讓花月容大出血,她便倒立着走回孫府。
小翠将她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達給花月容。
花月容果然怒氣沖沖瞪過來。
孫清揚全然不看在眼裡,态度極其傲慢,意思很明白,她并不将花月容這個競争對手放眼裡。
花月容氣歪鼻子,暗暗咬牙。
她認定了,今晚要是讓孫清揚赢,那就等于自己被孫清揚這賤蹄子踩在腳底下蹂躏。
絕不可能的!!!
“揚揚妹妹,實在是不好意思,連累你了。”夜來面帶愧色。
“我既然稱呼你一聲姐姐,就不在乎這些。若是姐姐以後再碰上這樣有眼無珠的狗東西,盡管說來,我替你教訓。”孫清揚笑嘻嘻道。
花月容讓那姓段的來埋汰夜來,有一半原因是争風吃醋,另一半原因是姜妤挑撥教唆。
夜來勉強笑了笑,“妹妹肯為我這樣卑賤之人出頭,我自是開心,但隻怕會累及你的名聲,還望妹妹往後别像今日這般沖動了。”
孫清揚冷笑,“名聲?姐姐,我根本不在乎這種東西。”
“再說了,人人生而平等,又有誰比誰高貴呢。你所謂的卑賤都是生活所迫罷了,并不能成為他人指責貶低的理由。”
“我看重姐姐的,是你這個人,與彼此是什麼身份沒有半毛錢關系。”
夜來聽聞她這話,頗為感動,握着她的手久久不語,眼眶微紅,有些濕潤。
“姐姐,你往後再别說那些對不起,受累了之類的話了,太見外了,我也不愛聽。”孫清揚坦然直言。
夜來默默點了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似是心有靈犀般,千言萬語無需多言。
不過片刻,小翠再次俯身低聲道,“姑娘,我去一下。”
孫清揚擡眼看向姜妤,果然見她身邊玉蓮離席往外走。
小翠方離開,姜子清就來了。
他詢問了情況之後,黑着一張臉,一聲不吭走了。
後來聽說他讓人把那個姓段的給轟出去了。
原來那姓段的是個外來的富商,因為仗着兜裡有幾兩銀子,又與貴妃娘家陳家有些關系,跟皇家做了幾筆生意就飄了,加之來的時候灌了幾盅黃湯,又經人一挑撥,所以就肆無忌憚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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