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邵慕白總有種追媳婦追成帶娃的既視感,而且還是十幾歲叛逆情緒特别重的娃。“啰嗦什麼啰嗦,我這是關心你。”邵慕白也習慣了被嫌棄,畢竟經過長時間的被嫌棄和自我休眠,他已經成功将這種“埋怨”理解成“依賴”。他大步流星往外走,打算去點兩個小菜,走到門邊時,被屋裡的人叫住。“诶。”段無迹盯着他。“怎麼?”邵慕白茫然回頭。段無迹的手肘搭在桌邊,大拇指在食指的指節摳弄,将那一小片皮膚掐得泛白,“你功德厚麼?”“那當然了。我不跟你說過麼,冥君就是看上我功德厚,才給我這麼個差事的。”邵慕白被問得一頭霧水,“怎麼了?”段無迹收回眼神,百無聊賴地舞弄了兩下袖子,“沒什麼,随便問問。”抛出去的疑問撲了空,邵慕白也不惱,左右這小魔頭這樣也不是一兩日了。除了慣着,寵着,愛着,還能做什麼呢?誰讓他是自己心尖兒上的人呢?不過進步的是,今日在他離開房間之際,小魔頭居然主動詢問他,雖是一句前後不着調的話,但也讓他心裡不由一暖,像羽毛落上鏡湖,漾開一層接一層的漣漪。然則,長安之死(一)邵慕白是在早飯間聽到這消息的。彼時還是清晨,薄霧未褪,四處朦胧。店裡有好些要上早工的工人已經聚愛一處,一面吃早飯,一面說着今早才發生的事故。“聽說了麼?昨晚城西,又交代了一個。”工頭一口啃了半個饅頭,就着稀粥往下咽。另幾個聽了,吃飯的動作驟然減慢,“前些日子不是請了道士做法嗎?怎麼一點用都沒有?這次又是誰?”“就那‘長安’,冬日賣梨春日賣花的那個。”聽到這裡,邵慕白的心裡咯噔一聲,握着筷子的手不由放了下來,面色沉重。那桌的議論尚且沒停,在偌大的秋陽城,這件事的确讓人寒心,也的确,不算罕見。“幹!真他娘的喪氣!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一個都沒跑脫!”“你可小聲點兒!要是惹了那鬼東西不快,半夜找上門來,沒準兒你就是下一個!”那被警示的工人渾然不怕,“嘁,那鬼東西隻挑成親的人下手,我單身漢一個,沒老婆沒孩子的,安全得很。”對面拿筷頭在桌上敲了敲,“可别忘了,這長安才十六,也還沒娶妻成家。”這話一落,那人後背一涼,仿佛千萬根針紮般難受,“那,那可如何是好?被這鬼東西搞的,現在秋陽城沒人敢成親,又沒人敢離親,家家戶戶膽戰心驚的,現在沒成親的人都要下手,這可讓人怎麼活!”“少說話,多做事。等哪天縣太爺請到道行高深的大師,降妖除魔,所有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我可急着讨媳婦兒呢!”“都讓你少說話了!真不想活了!”這話一落,如平地砸了一道雷,轟隆一聲,震懾肺腑。幾個壯漢窸窸窣窣地吃飯,再不敢聲張一句,唯恐今晚被找上的就是自己。邵慕白同段無迹坐在隔壁的桌子,對着一碗噴香的米粥難以下咽。長安是個純粹清澈的少年,那雙眼睛一彎,就能驅走漫天陰霾。饒是過去了一整晚,思及長安時,邵慕白依舊能将那雙眸子記得很清楚。誰能想到,這樣一雙愛笑的眼睛,就永遠閉上了?心裡好像被一口大鐘悶着,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他想,不論這件事跟鬼妖有無幹系,他也管定了。于是手掌在桌面微微一撐,起身,正準備開口,卻發現有人比他還快。“诶,你們方才說的,可是凡人都沒辦法的事?”隻有碗筷碰撞聲的大堂陡然被這句話劈裂,那桌的幾個壯漢,乃至零零星星的幾個散客,都朝這邊投來目光。隻見段無迹挺直脊背坐在桌邊,頭顱微微一偏,看向對面那桌人,眼神斜睨且平淡,宛如一碗涼水。幾個工人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體形瘦削,以為是哪家跑出來大言不慚的小少爺,于是眼神輕蔑地調侃。“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大人說話,小娃娃插什麼嘴?”适才緊繃的心情陡然找到出口,幾人似乎抓住了清晨唯一不需要忌諱的談資,哄堂大笑。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認錯反派後我嫁進了豪門+番外 每個世界都想換男友[快穿] 釣系美人不入修羅場[娛樂圈] 抗戰:小土匪的妖孽人生 兩個龍傲天的修羅場[穿書] 重生後中獎8億怎麼花 重寫人生+番外 重生之兩個渣攻的修羅場 重生後宿敵帶我去看了腦子+番外 穿越之黎錦的農家日常 穿越之悲催伴讀+番外 [名柯]絕對直感與怪誕的天才神探敬上 瘋批小師妹她事業心超重的 殺仙有瘾 重生之私生子+番外 [埃及]賽特神不想BE 當這屆網友踏上快穿這條不歸路 [穿越鬥羅]月神降臨 穿成渣男相公後,我把夫郎寵上天 奧特曼會武術,誰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