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濃煙滾滾,又是屍橫遍野,哀嚎陣陣,草原似被血洗過一般,草木全是血的紅色,連空氣中都彌漫着血腥氣。草原上的狼、鷹、狐狸、虎、豹……食肉動物又來了,似乎早已知道這裡會有美餐。尤其是狼,九曲之地消失後,陡然出現在無風一行的身後,似乎從無風一行過了大河便嗅到味了,一路遠遠地跟着,吃無風一行丢下的骨頭到此,等了多少天,終于等到吃肉的這天了。
戰場交戰不足兩個時辰,投入兵力不足二十萬,死傷卻不少,差不多有十分之一,大都是弓箭所緻,不得不說弓箭的遠程射殺力在古代是排在前的。
離石說:“拓跋真帥才,能忍人所不能忍,如果沒有這把火,如果看不到匈奴主力,拓跋是不會出來的,或許會悄悄退出草原。即便看到匈奴主力出戰,也隻是快速沖鋒一次決不死拼,精明至極。看那樣子,往南隻是戰術上的撤退,或者是用匈奴的辦法誘敵深入,好打埋伏。”又低聲對無風說:“拓跋明月根本就不管姐姐、外甥和我們的死活,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更别說捎話了,心狠手辣呀。”
無風看了看身旁的拓跋明月道:“要麼怎麼會成為部落首領呢。”
右賢王倒地後再無聲息,當歸看了看傷口,已割破動脈,血噴射而出,用針根本沒辦法縫,但知此人的重要,便留半夏縫針,自己去救治傷員。半夏隻能在噴射的血中粗略地縫了幾針,但止不住血往外噴,便讓右賢王兒子死死按住傷口,并說道:“死活就看右賢王造化了。”顯然是在說,死了和她沒關系,不是她救治不力。
救人當歸是有經驗的,分派匈奴将傷員從死人堆裡拉出,一字排在空地上一一救治,邊救治邊給從吐蕃帶回來的、新收的徒弟辛夷教。
離石讓拓跋山等人将連裡幾個受了箭傷的包紮好,就去給當歸幫忙。這一仗,離石不知提前演練了多少次,推演了多少次,雖然事出意料,但也算應對得當,損傷極小,隻幾人有輕微的箭傷而已。
離石是知道救人的好處的,壯大隊伍是必不可少的,替無風收買人心才是最主要的。于是乎,每救一人總會說是無風派來的,生死面前還有誰記不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待到戰争結束,無風的名字就像草原上的草一樣處處可聞。
趁着右賢王受傷之際,獨孤蘭若收攏士兵萬餘人,按無風的法子任右賢王為軍長,右賢王之子為師長,依次任了四個旅長,每個旅長任了三個團長,每個團再任三個營,這樣依次到班長。集合班長以上衆人,讓拓跋明玉做了安撫,獨孤蘭若描繪遠景,許以重賞。算是徹底将右賢王部族士兵改制成自己軍隊,完成了原始班底的組建。右賢王士兵均都封官得賞,這是匈奴從未有過的事,自然極為賣力。除三個班分派去東、南、北刺探戰情外,其餘兼開始救人。無風覺的獨孤蘭若有點操之過急,但也不得不說此時是最好的收編機會,如此短時間能做到如此,不得不說獨孤蘭若領兵理政是有天賦的。
衆人就在原地休整,救治傷員,這次總算是救助及時,活下來的足足比九曲之戰多了一成。但右賢王卻是血流不止,隻能眼睜睜看着在兒子懷裡死去。動脈破裂,在可以輸血的現代死亡率都是極高的,别說是在古代了。
右賢王死了,拓跋明玉似松了口氣。拓跋明玉對無風說過,右賢王不好駕馭。此次護駕後功高蓋主,拓跋明玉孤兒寡母更不好駕馭,以後也是大麻煩。無風也從右賢王大笑中隐隐看到其野心不小,但此時,再也不用去考慮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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