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歸跑出來,來到另一條街,減慢速度後,從箭上摸到了一張紙,拿出來打開,前面的路燈火通亮。
青樓區内燈火輝煌,光耀如同白晝。翠綠的簾幕高挂,透出溫暖的光芒,映照出來往客人們的歡聲笑語。
青樓門前,車水馬龍,達官貴人、文人墨客絡繹不絕。他們或是獨自前來,或是結伴而行,臉上都帶着期待和興奮的神色。
程雲歸走到前面,趁着燈光,偷偷地看紙條。
紙條上面寫着《你想要天下嗎?》
程雲歸遠舊的回憶被拉過來,本以為那位弓箭手是沈智念的人,沒想到是萬慶元的。
六年前,在皇宮時,萬慶元在紙上寫過《天下》兩字,程雲歸還因此通宵想了意思,如今再次看到這幾個字,她第一時間想到了萬慶元。
程雲歸揉碎紙條,一擡眸看到了熟悉的馬車。
正是逍遙王程憧淮的馬車,停在京都最大的青樓——萬花貴。
顧名思義,這裡就是一個字——貴。
按理說,沈智念和程憧淮結婚兩日,程憧淮不可能來此地,除非他是故意為之,讓别人都知道他不把沈智念放在眼裡。
程雲歸眯了眯眼,想到自己忽略的點,他們在接親隊面前提“逃婚”的事情,而且當時他們都穿着男裝。
程雲歸:……
那件事肯定傳到程憧淮耳朵裡了,那沈智念現在過得怎麼樣呢?
王府。
沈智念被丫鬟帶到祠堂,已經跪了兩個時辰,外面輪守的丫鬟聊天聲傳進她耳朵。
“王爺從來沒有夜晚出去沒回來過。”
“聽說往萬花貴的方向去了。”
“那王妃怎麼辦?洞房夜王爺都沒留下。”
“王妃真的不識好歹,本性蕩漾,竟然來京都的路上,随身帶着四個面首,還揚言要帶王妃逃婚。”
沈智念聽着外面的聲音,手中抓着簪子,依舊在練最快的速度捅進去。
“估計,很快她就不是王妃了,就一個城主的女兒,還敢這樣做。”
“王爺已經很給面子了。”
“骠騎大将軍的妹妹愛慕王爺多年,王爺還不如娶那位盛姑娘呢。”
“禮部侍郎的小女兒也是,有才華有學問,那個不比王妃好。”
沈智念絲毫不被動容,依舊練着捅簪子。
柴房内。
阿歡早就被動刑,現在動彈不得,她全身上下都有傷,衣服上全是血迹,手指腫脹到無法挪動。
青玥衣服上也布滿了血迹,雖然她有快速恢複的能力,但是兩日未曾吃飯,虛弱到走一步都艱難。
程雲歸左顧右想,忽然加快速度跑,跑到屋頂,又跳下來,又上去,闖進别人家的院子,拴在外面的狗喊叫個不停。
暗衛追程雲歸,程雲歸不停地在京都城内逃,暗衛追她到追累了,再次要追時,人沒了影。
暗衛喘着氣,暗道倒黴,誰家女子能跑兩個小時還不帶停的?
暗衛不知那是彩雲劍的幻覺術,追丢了人,開始不停地找。
程雲歸早就偷偷進入程憧淮的馬車内,坐等他回來。
寅時三更。
程憧淮進入馬車内,他身上有很強烈的酒味,卻不見醉意。
馬夫問:“王爺,回府嗎?”
“回。”
程憧淮捏着額間坐下,未曾發現藏在長椅下的程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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