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富貴,李紅,文漢亭都去淨了手面,諸葛紅半是認真半是嬉戲的也過去洗了洗。
“你今天這是?”文漢亭還是疑惑着,走到李富貴身邊,忍不住輕聲問。
“一會就知道了,”李富貴依然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态。
這時,一直關閉着的屋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此刻的張老道已全然是一個道士的打扮,一身皂色道袍,腳蹬千層底布鞋,手執拂塵。
“叮…叮…叮…”,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從張老道的手中傳來,在幾聲偶爾驚過鳥鳴的山谷中,更顯空靈和悠長。正站在水池邊的衆人,一聽到這鈴聲,不由自主的,腦中猛的頓覺無比的清明,一股肅然也不禁由然而生。
“各位,請!”老道拂塵一揚,稽首對衆人道。
剛到門前,正要邁步進屋的諸葛紅,卻被張老道伸手阻住:“堂上乃聖潔清淨之地,諸葛經理若是心誠向道,還是改天再來吧。今日還請諸葛經理,樹下品茶,得罪得罪。”
一句話,說的諸葛紅面紅耳赤。文漢亭也是一臉疑惑,正不知怎麼給張老道說說,讓諸葛紅進屋,卻聽旁邊的李富貴看了諸葛紅一眼,對李紅說,“李紅,你去陪諸葛經理,你們再去喝會茶。”
“好,叔,”李紅答應一聲,拉住諸葛紅,轉身又走八仙桌前。
“你正在月事嗎?”坐下來後,李紅悄聲問諸葛紅。
“是,”諸葛紅也有點不自然,“這老道,他是怎麼知道的,羞死人了。”
“人家是有道高人,”李紅一臉祟拜,“你也是,女人這個時候,是不能沖撞神佛的,你連這都不知道?”
“我哪懂的這些,你又沒說過。”諸葛紅戲笑着,象征性的掐了李紅一下。
和李富貴來到屋裡,隻見屋子的後面,擺放着一個木制的神台,長三米多,寬一米五,高一米六七的樣子。神台通體呈暗紅色,正面主浮雕是騎牛騰雲老道,旁邊還浮雕着一些煉丹、診病、飛升、作法、舞劍。刀法圓潤細膩,紋絲可見。
油亮光滑的台面上,左中右各擺放着一盤蘋果,一盤饅頭,一盤米飯。居中是一個比臉盆略大的扁圓镂空銅香爐,絲絲縷縷的煙香從裡面缥缥缈缈而出。台後的整面牆壁上,挂着一塊手工織成的大紅棉布,布的中間,懸挂着一張一米二左右高,一米五寬,頭绾道髻,濃眉突顴,慈目寬額的畫像。像前燭火搖曳,香煙缭繞。
見此情此景,文漢亭便不由而起一股頂禮膜拜之感。
“锵,”張老道這個時候,兩隻手中已經拿上了一對銅钹,對敲了一下,在钹聲餘音中,隻聽他口中又道,“祖師在上,今天打憂堂口清靜,隻因貴客來訪,俗世當方。”又一聲“锵”後,接着說道“已至堂前,還請香火盡享。”說完,看向文漢亭和李富貴。
文漢亭是一臉懵逼,甚至還有點恍惚,不知所以。到是旁邊的李富貴知道什麼意思,在神台上取過三柱香來,一走到燭火上點燃,對着畫像三揖,将香插進香爐内。文漢亭看了,也學着李富貴的樣,依樣葫蘆。
張老道放下銅钹,又走到神台前的正中的小方桌前,左手捏着指訣,口中念念有詞,也聽不清說些什麼,右三則不斷的拿起黃裱,在燭火上占燃,放進地上的鼎爐裡。而後,在屋子中央,腳踏八卦,雙手不斷捏訣,口中抑揚頓挫的念着。三五分鐘後,隻見張老道虛閉雙眼,踏道步來到桌前,化一張符紙,在桌上的一碗清水裡,然後端起碗來,輕含一口,拿過旁邊的一方烏黑的方形木質令牌,“啪”一聲扣在桌上,雙手十指急速的挽麻花一樣,挽着指訣,同時,口中的水望着屋頂噴霧而出。
隻是恍惚的一霎那間,文漢亭透過水霧,竟覺得畫像上的老道,望着他一笑,定晴再看時,卻還是原來的樣子,就感覺從堂上有一股子涼風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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