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覺得娘娘像陛下幼時那隻愛不釋手的小貓。”
宋淩修望向寝殿門口,好似在描繪她的身影:“不!她在孤心中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一塊不論朕捂多久,也捂不熱的涼玉。”
翌日,顧清苓剛走出坤甯宮,便見高束長發的宋宇身着绛色華服,立在雪花輕飄的梅樹下。
身着素衣的顧清苓,緩緩上前:“沒想到他竟會派王爺,送我去靈隐寺?”
宋宇回眸一笑:“兄長派我送你,就說明了我是他最信仰的人。”
“那王爺可願幫我一個忙?”
宋宇撐着一把油紙傘,為她拂去風雪:“娘娘請講,能幫的,本王義不容辭!”
顧清苓回首望了望這座住了許久,留下不少悲苦記憶的宮殿:“請王爺将坤甯宮的稀世珍寶拿去變賣,所得的銀兩拿去赈災。”
他讪笑:“娘娘可真會給本王找事?”
顧清苓知他害怕什麼,他害怕做了此事,會失去陛下的信任。
“幫不幫我忙,僅在王爺的一念之間。幫忙的話,我不會讓王爺有一點損失;不幫的話,我也不會責備王爺。”
宋宇聞言,愣了半天,剛回過神,卻見紅梅将她的背影映得越發奪目了。
這一刻,宋宇恍然明了皇兄不顧内外壓力、仍執拗立她為後的原因。
宋宇自語:“嫂嫂放心,吾定不辱命!”
……
袅袅香火萦繞在靈隐寺附近,襯得屋檐下的鈴铛随風而舞。
顧清苓從香案上取來三支香,拈于手中,望着殿内的三尊金佛,于蒲團跪地磕拜。
她内心默念:“弟子唯有兩願:一願百姓安居樂業;二願陛下平安無虞。”
濟公見她将三支香插于香爐,虔誠地為别人祈福,就轉動佛珠:“施主與佛有緣,來寺清修,必會心想事成的。”
顧清苓雙手合十:“弟子謝過大師,還請大師帶我去清修住所看看。”
濟公一領她到清修住所,她身邊的丫鬟就将包袱扔在了床上,指着茶壺,埋怨起來:“娘娘,您看這茶壺。它粗劣極了,處處是裂口,怎麼能用呢?早知道就将宮中精緻的茶碗拿來用了。”
顧清苓坐在木椅上,莞爾一笑:“這茶壺很好,樣式古樸。裂口亦時刻告示我們人生處處有裂痕,我們應保持很好的心态,去面對它。”
陳雲拿起桌上的茶壺:“那奴婢煮一壺茶,給娘娘喝?”
她一道好,陳雲就拿着茶壺,沖出了禅房。
兩個小時後,顧清苓見她端着一壺茶回來,臉上徒增了很多陰雲,就問:“雲兒,怎麼了?”
陳雲一邊為她斟茶,一邊嘟囔:“這茶壺用具什麼的,不好也就罷了。可這廚房竟是一些糟糠,就連這茶葉都是泛了潮氣的碎末子。”
陳雲忐忑地,看着她拿起茶盞的手:“娘娘,您要不還是别喝了,我去集市上買些好茶來?”
顧清苓搖頭,看着盞中色澤寡淡的茶湯,說:“這茶看似清淡,卻味道濃郁,應是寺中存放許久的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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