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證明我不是真的延平候世子?”
沈丞相蓦然從劍鞘中,拔出一柄銀劍,直沖陳星志:“本官劃破你這張臉,不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延平侯世子呢?”
粉衣少女眸光一凝,以竹笛抵住直沖陳星志的劍鋒,道:“大人以這種方法識别他的身份,不也是在天子的腳下,觸犯法律嗎?”
沈丞相緊皺着眉:“這公堂之上,最講究證據了。你既說,昨夜你一直待在韓子辰的家裡,沒有時間殺人,那就拿出證據,給大夥瞧瞧。”
韓子辰活蹦亂跳地,入了公堂:“人證來喽,來喽!”
縣令唉歎一聲:“丞相。他有人證,而你卻不能識别他的身份,所以他無罪釋放!”
沈丞相收回銀劍,白了陳星志一眼,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韓子辰牽住他手,道:“小橙子,我們該回家了。”
陳星志俯身,作了一個揖:“多謝姑娘剛剛在公堂之上,替我出頭的行為。”
星婵道:“你該謝的人不是我,而是俞大人。”
陳星志心頭一顫:“俞大人,俞安嗎?我跟他沒有太多的交情,他為何要派人來公堂,替我出頭?”
韓子辰微擡腳,向她靠近一步:“俞安,他知道是誰在借刀殺人嗎?”
星婵掩袖,輕笑:“俞大人若知兇手是誰,怎會讓世子進衙門一步呢?”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陳星志話畢,就一步步,拖走了韓子辰。
……
緩慢行駛的船隻漸漸靠近岸邊,隻見一名身着紫色襦裙的顧清苓,從一艘官船上走下來。
陳雲上前,攙扶她:“娘娘,小心。”
她問:“為何那麼多人,要圍在街頭?”
陳雲一搖頭,她就穿過人群,原以為會看到藝人雜耍,卻未曾想眼前的場景讓自己打了個寒顫。
澈藍的天空盤旋着一群烏鴉,它們不斷啃咬那一排挂于城門之上的頭顱。
“他們好可憐,不僅死無全屍,還要被畜生啃咬。”
市民聽到陳雲的同情,便哎喲一聲:“小姑娘,可不要亂說話!”
“這些都是前朝的叛逆,不值得你同情他們。”
陳雲道:“前朝已逝十年,又怎會有叛逆?”
市民搖頭:“我隻知他們是在獵場行刺陛下的刺客。王爺一抓住他們,就斬了他們的頭顱,将他們挂在這了。”
陳雲下意識地看向顧清苓,隻見她臉色慘白,身影單薄得快要被風吹走。
顧清苓哭得梨花帶雨:“他不是答應過我,會善待我的百姓嗎?”
“還有刺殺他的,不是東離國的人嗎?怎會牽扯到前朝之人?”
顧清苓踉跄了幾步,險些摔倒,卻被一個人扶住了。
俞安松開扶住她的手:“女孩子不适合看這種血腥的場景,所以你還是早些回宮吧。”
陳雲遞給她一串糖葫蘆:“娘娘,吃點又甜又酸的紅果,消消心中的傷感吧。”
顧清苓雖接過糖葫蘆,餘光卻瞥見了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子,蹲在地上,望着城樓上的頭顱,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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