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那人是宋老将軍的摯愛嗎?”
宋淩修屈起手指,輕敲桌子:“嗯。當年先皇對她一見鐘情,惹怒朝臣,将已有婚約的她強行納入宮中。離開父親的她,整日在宮中愁眉苦臉。”
“先皇一得知她向往蓮葉荷田之景,就勞民傷财,建造了這兩處景緻。”
慕歡調侃:“所以陛下也打算效仿先皇,為博美人一笑,勞民傷财?”
“效仿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嗎?”
“效仿俠客為博美人一笑,紅綢舞劍嗎?”
宋淩修低垂眼眸:“就算朕把一切給她,她也不會對朕露出真誠的微笑!”
她安慰:“皇兄。堅冰尚有化水的一日,人心亦非頑石,她……她會對你露出真誠的微笑。”
宋宇逆着冬日裡的一抹斜陽,透過敞開的窗戶,窺見他們相擁的身影。
她問:“王爺為何要一直站在雪地?”
宋宇手指窗戶:“皇嫂,看看那兒,便知曉本王一直站在雪地的緣故了。”
顧清苓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陛下緊緊摟着一名女子。
她不以為然:“不過是陛下寵幸了一名女子,也值得王爺駐足許久?”
宋宇嗤笑:“難道皇嫂看着這一幕,心中就一點也不發酸嗎?”
她撐着一把油紙傘,為宋宇遮去從天而降的雪花:“我不愛他,自不會發酸!”
宋宇面色凝重:“若慕歡奪走皇兄對你的一片真心,你的複國大業不僅會泡湯,而且你在這宮中也會寸步難行!”
顧清苓攥住他衣袖:“那王爺能助我,完成複國大業嗎?”
宋宇拂袖而去:“不能!”
……
冬狩這一日可謂天清氣朗、雲稀陽暖,是俞安起卦算的一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這冬狩隻有皇室宗族才能參與,此宋宇缺席,其餘幾名宗室子弟比不上陛下的騎射武功。
着一身戎裝的宋淩修,昂然端坐在黑馬上,對身後的侍衛道:“記得先皇在世的最後一年,舉行冬狩,承諾衆人:若誰獵的動物多,就可向他索要任何一件東西。”
“隻可惜我技不如人,被自己的親弟弟比了下去。”
“他獵得了衆多珍稀的白狐,贈給了先皇,拔得了頭籌,從先皇那得到了一塊免死金牌。”
宋淩修輕歎:“隻可惜,這一次他沒來冬狩,寡人也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啊。”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細碎的馬蹄聲。
“那我今日可以,當你的對手嗎?”
宋淩修循聲望去,隻見妻子駕着馬,拿着弓箭,奔向自己。
宋淩修皺眉:“你莫胡鬧,快回宮去!”
顧清苓獰眉:“本宮乃先皇之女,這騎射之術可不比男兒差!”
宋淩修蹙眉:“這獵場野獸衆多,萬一……”
顧清苓獰笑:“莫非陛下是怕輸給我,才讓我回宮?”
俞安朗聲大笑:“哈哈!娘娘果真是女中豪傑,既如此,還請陛下,允娘娘當您的對手。”
宋淩修一揮手,示意身後的部分護衛上前:“你們跟着皇後娘娘,若她有何閃失,寡人就滅了你們的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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