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苓召集了所有男同學幫她搜集陳星志的時間表,調查他的喜好。
餐廳裡,人人都默許她插隊,讓她站在陳星志身後。
陳星志為躲避她,便一周都沒去食堂吃飯。
顧清苓沒見到他,心裡空落落的。
她坐在食堂,從韓子辰口中得知他三天都沒吃飯了,便于夜晚曠課、翻牆去食店買米粉。
她順着藤蔓,拉着樹根,爬上了屋檐,躍過了牆的另一面。
即使藤蔓似刀割得她渾身淤青,她也沒放棄去給心上人買東西的念頭。
她在大冷的冬天裡迎着燈光,提着一袋米粉,站在男生宿舍樓下等待陳星志。
韓子辰站在樹下,點了一支煙,才發現他最愛的打火機,連同他那顆熾熱的心都藏在了她的兜裡。
“小苓兒,不要再等他了。他不會想見你的。”
顧清苓固執至極:“不!你替我告訴他……”
她指了指身側的那棵梧桐樹:“他不下來的話,我就吊死在這棵樹上。”
韓子辰取下環繞在脖頸上的圍巾,俯身湊近她,為她系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圍巾。
……
韓子辰沖回宿舍時,已滿頭大汗,摘下陳星志塞進耳朵的耳機,憤然道:“你好意思嘛!讓一個女孩子備受寒風,站在樓下等你那麼久。”
陳星志奪回他手中的耳機:“小辰辰,你拿糖把她哄走,不就得了。”
韓子辰拽住陳星志的手臂,将他拉到了顧清苓的面前。
她請求:“你不吃飯會餓的,多少吃點我買的米粉,好嗎?”
陳星志道了聲好,接過了她提着的米粉,同韓子辰上了樓。
可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陳星志将自己曠課買的米飯,随手丢進了垃圾桶;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陳星志随手丢進垃圾桶的米粉被韓子辰撿起來,鎖進寶盒珍藏了。
即使米粉馊了,發出臭味,韓子辰也舍不得扔掉它,每天摸着寶盒,回溫她對自己冰冷的态度。
……
自習課,顧清苓偷偷換班、換座位,隻為經常與陳星志同桌。
陳星志總能輕易無視身側的她。
他淡然的目光仿佛一潭平靜的湖水,掠過她,飄向更遠處。
學生時期淺嘗辄止的心動,青澀得仿佛未熟的果實,在明媚的春日含苞待放,期盼着盛開。
陳星志若能稍微将目光停留在顧清苓身上片刻,便能看到她校服兜裡揣着一封情書。
可他的視線随着那縷陽光,悄悄落在沈吟手腕上。
沈吟手腕上戴着鈴铛手鍊,刻着三個字母:ZAL。
那鈴铛手鍊發出光線,勾起了陳星志塵封很久的往事。
小學男同學嫉妒他那張勾得女同學犯花癡的俊臉,便集體霸淩他。
他們往他飯菜裡吐口水的時候被他撞見了,他将飯菜倒進垃圾桶裡卻看見了粉筆灰。
他質問他們這麼做的緣故,他們卻笑說:“我們不是故意的,隻是覺得很好玩而已。”
他向老師告狀,老師卻語氣淡淡:“他們不是故意的。你呢,就别小肚雞腸,原諒他們吧。”
宿友往他鞋子裡撒尿,罵他是肮髒的蛆蟲。
他們撕毀他的書本,把父母給他買的新書包扔進垃圾桶裡。
他們經常将他堵進廁所,對他拳打腳踢不說還把他的頭按進撒尿的地方。
有一天,黃昏來襲,枯黃潑染了天空。
他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渾身是血。
他以為自己會孤獨地死在這個陰暗的小巷裡,卻沒想到一個渾身散發光芒的神女從天而降,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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