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喝多,清醒,不暈,曉明的酒量應該很好,半瓶紅酒喝完,一絲醉意都沒有。
我不能為了在他身上索取而騙他,這麼多次共枕眠,我沒有一次是面對着他。潛意識裡,我都不想跟他同頻呼吸,說不出喜歡哪裡,也并沒有特别讨厭哪裡,我知道這不是愛。
又半杯酒喝入口,苦澀的味道難以下咽,但是我忽然想醉,如果這樣我是不是能騙騙自己,他對我這麼好,我就不能裝做愛他嗎?
"曉明,我不想再要孩子,也許是不夠愛你,我不想對不起兒子,但是我又對不起你,我不向往婚姻,又對你不公平。"我語無倫次。
他又要了一瓶酒,透過鏡片,他的眼神無比深邃,眉頭緊蹙。
"我可以等,你可以不為我做任何改變。但是請給我一個期限。"他很痛苦。
"我的愛很自私,對于你,我更多的像個寄生蟲,我們都是第二次選擇,我不能欺騙你,也不能欺騙自己。"
"小娜,我甯願你現在騙我也好。"他因為喝酒,聲音低沉嘶啞。"給我點希望!"
我繼續倒酒,我太想認真的談一次戀愛,為了我自己!不被條條框框限制,不被世俗約束,不被現實困擾,不做逃離的跳闆。但是我心裡有個聲音始終在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他!
我似乎在跟自己幹杯,一醉方休,我似夢呓,在那自言自語:"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一個男人的形象,躺在沙發上……我輕輕的走到他身旁,緩緩躺在他的胸口上,呼吸着他的呼吸,聞着他的體香,沁入心脾,溫馨惬意,那個畫面久久難忘……但是我始終看不清楚他的臉……"
他握緊酒杯,近似于低吼:"那為什麼不是我!"
說出所有的心裡話我才心安,如果不是借酒我不忍直面自己,更不會口無遮攔。
他不想讓我繼續喝了,不想聽我說出更惡毒的話,我吐出的字,句句誅他的心!
"我不想回家,你帶我走。"即使酒醉,我還是貪得無厭,要他的溫暖。
到酒店,他還是整理着我的一切,脫衣服,洗澡,放進被子。
一盞昏黃的小夜燈,把他的輪廓映襯的頹廢,一絲煙草味彌漫整個房間,印象中我沒見過他吸煙。
"我想喝水",酒後口渴難耐。
他掐滅星星亮光,扶起我喝了半杯水,喉嚨瞬間清爽。
"寶貝,好好睡吧。"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沒松開他,微光刺眼,我閉上眼睛,拉着他衣角:"你也睡覺吧,抱着我。關燈。"
關燈上床,他從後面抱着我,呼吸勻稱,我死死把那個衣角抓在手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還是在我的身後,我轉身摟過他脖子,吻向他……眉毛,眼睛,嘴巴,淡淡的鹹味刺激着味蕾,他在流淚……
我摟過他,不知道什麼方式能讓他舒服一點,他抽泣:"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麼辦?我無法說服自己把你扔下,我很累,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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