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衣服被鮮血染的豔紅,肩膀處氤濕的一大片痕迹明晃晃的昭示着她的遭遇。
賀生想也沒想的松開她,然後就見柳傾弦因為沒了支撐直瞪瞪的朝着地面倒去。
褚箫兒平靜的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柳傾弦嘴唇顫抖,張合半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褚箫兒眉頭皺的更緊,隻是還不等她讓賀生過去看看,就見柳傾弦已經開始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柳傾弦的動作越來越大,她扭曲着,像一條惡心的長蟲一樣爬到褚箫兒身邊,然後用盡全部的力氣緊緊抓住她金黃色的衣角。
褚箫兒沒有動作,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在她腳下逐漸扭曲的白色身影,宛如一口無波無瀾的枯井。
那是柳傾弦從未見過的。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印象裡的褚箫兒永遠是傲慢肆意,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她一視同仁的鄙夷着所有的人,在所有人面前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從不會露出這樣波瀾不驚的表情。
“哈......”
柳傾弦短促的笑了一下,用讨饒的語氣自然道:“殿下怎麼還是一激就沖動。”
“我不過同殿下開了個玩笑,就算殿下不威脅我,隻要是殿下想知道的,傾弦都會盡數告知絕不隐瞞。”
褚箫兒微微颔首,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不耐的神色,顯然已經對這種情況感到厭倦。
柳傾弦一點也不懷疑,要是她再東拉西扯的糊弄下去,褚箫兒下一劍插進去的就是她的胸口了。
不動聲色的咽下嘴裡的血沫,柳傾弦婉言道:“殿下就沒想過您當初和太子殿下的關系為何如此僵硬?”
褚箫兒垂眸聽着,并不答話。賀生則适時的把她坐過的椅子搬到她身後,讓她坐下來。
兩人的動作十分自然,而賀生熟練的态度也像是做過千百回了一樣,隻是那副被人侍奉着,纖塵不染的模樣卻狠狠刺痛了柳傾弦的眼睛。
她咬了咬牙,繼續道:“宸王早就知道太子的身世,所以一直想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可他不知道這件事本就是陛下所為,他想以這件事打擊太子,陛下一定不會允許。”
這下褚箫兒是真的沒想到了。
褚清寒的身世是恒帝做的,又有皇後為之掩護,當年涉事之人幾乎都已死盡,那褚之容是怎麼發現的?
她心中疑惑,面上卻不顯,冷着一張臉繼續聽她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卻足夠小心謹慎,籌謀多年,幾乎沒有一件事是直接從他手上過去的,那次也不例外。”
話畢,她突然奇怪的看了眼褚箫兒,:“你是不是覺得褚明野後來瘋成那樣是我害的?”
“?”
褚箫兒有些懵。
還沒反應過來她這是什麼意思,就見她突然翻過身子,整個人松懈的躺在地上,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這算不算給他背鍋?”
她歪過頭,眼睛落在褚箫兒鑲滿珍珠的鞋子上,不爽道:“我确實想‘戲耍’他來着,可惜他才剛上鈎,就被褚之容截胡了。”
“太子的身世是褚明野放出去的消息,褚之容躲的幹淨,抓不到一點把柄,陛下開刀自然也隻能拿褚明野說事。”
說起這些,柳傾弦話音裡明顯帶着些不高興:“他自請離京可不是因為我,瘋也是被褚之容灌藥灌瘋的,跟我可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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