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來。”褚箫兒目光幽深,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人後頸發涼。
柳傾弦下意識想要後退,卻在看到對方眼神中的嫌惡時宛如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僵硬的身體在對方冰冷的視線裡一步步上前。
“啪!”
毫無準備的,柳傾弦的臉側過去,來不及反應的怔忪表情還挂在臉上,配上她瞬間紅腫起來的側臉顯得有些滑稽。
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在殿内格外響亮,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彰顯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而讓柳傾弦更接受不了的是周圍一道道冷漠的視線,宮仆們看跳梁小醜一樣的目光和褚箫兒不屑的眼神。
柳傾弦的眼睛瞬間紅了,她咬着唇,捂着疼到發麻的側臉,卻不敢反駁對方的行為。
褚箫兒眼中惡意愈濃,看着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的柳傾弦,瘦弱的身軀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倒,心情總算好了些。
她惡劣的勾着唇角,用腳擡起柳傾弦的頭:“以為有人撐腰就能對本殿下不敬嗎?以為有褚明野和褚清寒那兩個蠢貨就可以不把本殿下放在眼裡了嗎?”
柳傾弦跪在地上,淚水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她聲音哽咽:“臣女不知殿下在說什麼,臣女素日裡極少出門,根本不認識明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求殿下明鑒!”
褚箫兒沒有說話,靜靜的聽着她哭訴,等她說完後才面無表情的對着紅藥招了招手:“來了昭陽殿也有些日子了,怎麼還是個不知禮數的東西,本殿下何時允許你說話了?”
褚箫兒看着她,柳傾弦睜大了眼睛,幾乎一眼就看到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厭惡:“既然學不會昭陽殿規矩,那就讓紅藥再好好教教你吧。”
說完,褚箫兒支着的手放了下來,與此同時,冷漠的聲音也進行了最後的宣判:“打,打到什麼時候學乖了為止。”
柳傾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通紅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滴眼淚承受不住的從她蒼白又無助的臉上滑落,弱柳扶風的樣子看着好不可憐。
她看着面前惡鬼般的主仆,艱難的開口:“臣女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要遭到殿下如此羞辱。”
褚箫兒嘴邊的笑容擴大,她重重的拍了拍柳傾弦另一邊完好無損的側臉,話音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惡意:“我說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
“你這種人,本殿下想罰就罰了,别說隻是幾個巴掌,就是本殿下想殺了你,誰又敢說一句不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隻有三四個侍女的宮殿走進來幾個宮婢,她們站在柳傾弦身後,抓住拼命掙紮的柳傾弦。
發痛的側臉被毫不留情的按在地上,柳傾弦表情有些扭曲。
“我是将軍府的二小姐,我父親帶兵出征,是陛下親封的骠騎将軍!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這麼對我!”
柳傾弦還在掙紮,紅藥上前抓起她的頭發,照着她完好的側臉就抽下去,控訴的聲音戛然而止。
曾經常年做苦力的宮女,紅藥的力氣自然不是褚箫兒可以比的,幾乎在一瞬間,柳傾弦的右臉就腫起的高度是左邊的一倍不止。
柳傾弦僵住了身子,她的發髻被抓亂了,幾縷碎發伴随着眼淚粘在臉上,她低着頭,死死壓抑着喉嚨裡的哽咽,想要維持自己最後的體面。
褚箫兒倚在貴妃榻上,微揚着下巴,心情不錯的撇她一眼,話音帶着嘲意:“将軍府的二小姐?真是不得了的身份。”
“可惜,就算柳洵在本殿下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庶小姐,柳傾弦,你在拿什麼威脅本殿下?”褚箫兒臉色挂着笑,眼裡卻是冰涼一片。
柳傾弦不說話,死死的咬住下唇,被咬破了也不在意。
褚箫兒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垂着眸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羞辱似的把腳踩在她的身上:“恨嗎?”
“柳傾弦,你該恨你自己。”
一個被将軍府厭棄,勢力單薄的女人,以為有了白若離和太子做後盾,以為勾引了褚明野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和她作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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