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回暖,小院裡種下的菜都開始芽,菜田裡綠油油的,一片生機。
溫果兒剛給菜地澆過水,正在撿菜苗,衛嫂子火急火燎跑來:“果兒,快快快,收拾收拾,隊裡一會兒有人來接你,說是急事。”
溫果兒一陣心慌:“她剛來大院沒多久,無親無故,能有什麼急事跟她有關?難道唐戰出事了?如果是,那她該怎麼辦?剛做軍嫂沒幾天,剛剛有寶寶,她都不敢接着往下想”
看她滿臉慌張,衛嫂子知道她可能想差了,趕緊補充:“是京都來的電話,說是你父親打來的,打到隊裡,讓人趕緊把你送市裡去。”
溫果兒聽是父親的電話,心情平複不少,但也不敢怠慢,畢竟不是大事,父親也不會這麼着急,讓隊裡把她送去。
她趕忙收拾東西,為方便從空間取東西,她拿了個大包,反正夠大就行。
溫果兒把小白交給衛嫂子幫忙照顧,坐上隊裡來接她的車。
兩個多小時後,到達軍區大院。
家裡認識的、不認識的有不少人,每個人表情都很嚴肅。
蘇言看到她進來,拉着她就往裡面走:“快,爺爺一直在等你。”
溫果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進爺爺房間。
隻見床邊圍着很多人,蘇父、蘇小姑都在,還有幾個穿白大褂的大夫,戴着各種儀器在爺爺身上忙碌着,房間裡非常安靜,蘇小姑時不時地抽泣聲顯得格外清晰。
從他們的縫隙中望去,她看見老爺子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但目光卻一直望着門口。
對向她的眼睛,老爺子情緒有了一絲波動,手微微動了下,手指輕擡指向她。
她下車就感覺到氣氛不對,眼淚在剛剛進來時,就已經在眼裡打轉了,此時兩行淚劃過她的臉龐,她沖到老爺子面前握住他的手腕,用胳膊肘抹去眼淚。
“爺爺,沒事的,你會好好的。”
她哽咽說完,轉頭看向一位大夫,這位大夫,應該是這裡所有大夫中權威最高的,她盡量平靜地問道:“爺爺情況怎麼樣?你們打算怎麼救治?”
“主治大夫搖頭,其他大夫也都低頭默默不語。”
溫果兒看出他們這是束手無策,打算放棄了。她站起,抹了把不受控的眼淚,轉身從包裡取出一個布包,打開,那是一副銀針。
看她拿出銀針,幾位大夫交頭接耳。
“沒想到這蘇家孫女居然懂醫術!”
“老爺子眼看都……唉!這不是胡鬧嘛。”
“怕是還不能接受現實吧……”
蘇姑姑把她摟進懷裡哽咽:“果兒,姑姑知道你難過,但大夫都看過了,你爺爺他,他不行了,跟他好好道個别吧。”
“爸爸,你讓他們都出去。”溫果兒語氣沉靜卻不容置喙,她剛剛給爺爺把過脈了,情況很危急,需要馬上救治。
“果兒,這是國醫孫大夫,是上面特别派來的,我們要接受現實。”蘇父此刻很頹廢,但還很理智。
衆人理解她的情緒,但對她如此胡鬧也很唏噓。
溫果兒轉頭看向孫大夫道:“您是不是已經沒有辦法救他了?隻能等他死。”
孫大夫低頭,無奈點頭道:“老長全身機能在下降,已經出現呼吸障礙,我們已經盡力了。”
“與其等死,不如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讓爺爺活着的機會。”她說。
幾位大夫同時看向她,這個小姑娘在說什麼?孫國醫都說無能為力了,她這是在逞什麼強?
孫大夫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目光灼灼,語氣平淡,卻隐含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力量,心想就給小姑娘一次機會吧,就算改變不了結果,她努力過,應該也會釋然吧。
他問:“你想怎麼做?我幫你。”
“讓他們都出去吧,爺爺需要安靜。”她淡淡說。
“可以。”
孫大夫把人都請出去,蘇父和蘇姑姑看孫大夫都同意了,也就任由她去做,誰讓老爺子最疼的就是這個孫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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