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意識恢複,隻覺渾身酸爽無力。
第一時間我連忙順着肩膀往下,看向腰間,又扭了扭身子。終于松了口大氣,腰子還在。我手腳被綁,人捆在一根柱子上面,嘴裡還塞滿了符紙。
我接着擡眼,眼前是一大片幔布,偏偏有一條縫留着,我打小練眼,從縫裡看清外面的情況完全不成問題。
側面被幔布遮擋,但是外邊不時傳來竊竊私語聲,應該有很多人。
從幔布縫裡看出去是一個祭台,望月初櫻躺在台子上,像是睡着了。
而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站在台邊,朝幔布遮擋的方向緩緩颔首:
“諸位善福壽。十日前,我預言今天城裡暴雨午時必停。大家今日在城裡,想必都看到了暴雨急停的異象。那是我禱請神明下界的青書應驗了。今夜請到火神附身此少女,降世賜福。”
我咧咧嘴:
“真是人才啊。先把望月初櫻留在山裡。今天讓望月初櫻進城,當然城裡會出現暴雨急停的異象。用半神來斂财,難怪這些人會心甘情願,先交五萬燈油錢。”
台下響起一片狂熱贊歎聲,老道繼續道:
“木命、土命、金命的善福壽,觀神降可增壽三年,再添十萬香油錢。火命善福壽增壽十年,添三十萬香油錢。如有水命的善福壽,請速速回避。火神降世,水命人不但不會增壽,還必然減壽十年。勞你們白跑一趟,退還香油錢,再返十萬舟車勞頓費用。”
台下傳來竊竊私語聲……
突然有人輕聲喊:
“了塵觀主,沒有一個水命人,請火神降世給我們增壽吧。”
視線裡中年道士神情肅穆,舉着個巨大的銀行賬号牌款步從幔布遮擋的地方走出。
一陣寂靜之後,老道輕歎一聲:
“不是我市儈要先收錢。而是我身負重建龍虎山重任,不得不入世聚财。請各位善福壽理解我的苦衷。”
不一會,似乎台下的人已經轉賬完畢,中年道士端着牌子走出視線之外。
了塵老道士端起一個瓦罐,把瓦罐裡的液體一大半澆在望月初櫻身上。
一股濃濃的汽油味彌漫開來,了塵點燃一根火柴,毫不猶豫扔在望月初櫻身上。
大火瞬間籠罩她身體,燒地噼啪作響。
“啊!!!”
台下驚呼聲,椅子翻倒的聲音,響成一片。
了塵朝舉手朝台下示意:
“大家稍安勿躁!”
祭台上烈火熊熊,把石台邊的木欄燒成了碳,望月初櫻在火中安詳如故,連衣服都沒有半點損傷。
十分鐘後,大火漸漸熄滅,台下也安靜下來。了塵一盆水潑在祭台上,汽油、木灰等污漬被沖開。
望月初櫻面目似畫,手臂潔白,衣衫無損。如同浴火重生的聖女,熠熠生輝。
台下暴起哄堂驚呼聲,差點把屋頂揭飛。
除了天女魃附身的人,沒有人能被烈火焚燒十分鐘,還絲毫無損。
這種匪夷所思的場景被人當成神迹,也是理所當然。
我看完這出,倒是松了口氣。
看來了塵隻是為了騙錢,才讓望月初櫻到我家當鋪來的。
這老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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