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感覺衣服上還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我一直以為那是古龍水的香味。
換下衣服洗了個澡,我已經下定決心徹底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正對着鏡子吹頭發,卧室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城北打過來電話,我以為他會說些抱歉,一時沖動之類的話。卻沒想到在沉默片刻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是問我:“你為什麼要跑?”
我為什麼要跑?
真懷疑他腦子是不是燒壞了,還是醫生給他開錯藥了。我不跑,我還待在那裡幹嘛?一起包餃子嗎?
“江總,我知道今天的事是個誤會……”
“如果我說不是呢?”江城北那邊的聲音傳過來,帶着一絲我不熟悉的壓迫感。
我的心裡一滞,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是不是,又怎麼樣呢?”
那邊啞了聲,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或許是他也沒想好,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系呢?
“江總,今天就當一個誤會,忘了吧。”我故作輕松的說到:“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别讓彼此都尴尬可以嗎?”
“如果我忘不了呢?”江城北的聲音帶着一絲挑釁,我甚至能想到他微眯着眼睛威脅人的樣子。
“忘不了又怎樣呢?你想和我發展成什麼樣的關系?你隻不過是一時興起,我就要舍身陪你玩一場嗎?”
“江總,對你來說,要什麼樣的女人不過勾勾手指,對我這種人來說卻是要付出承受不起的代價。”
“你這是拒絕我了?”他的語氣已不似之前那麼冷硬。
“江總,其實你比我更清楚,我最大的價值不過是做好眼前這份工作,成為你趁手的一件工具,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适合我。”
那邊又是長久的沉默,我也感到很無力。男女相處,似乎總也躲不過去俗套的那一步,再聰明的人也不免陷入費洛蒙的圈套,好像我欣賞一個人,看到他身上的好,就私心的想要占為己有,想讓他的好隻對我一個人。而激素褪去呢,再看對方,也不過如此。
聰明如江城北,他怎麼會不懂?像我這樣的人,毫無情趣,性情淡漠,别說是伴侶,就算當個床伴都不是合适的人選。
“秦淺川,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冷血。”似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帶着些許不甘,也帶着一絲無奈。
我聳聳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說最适合當我趁手的工具?如果我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你還是會和以前一樣随叫随到?”
“隻要錢給到位,您永遠是我最完美的老闆。”我狗腿的說道,畢竟這年頭想找個好工作真的不容易。
“秦淺川……”
“老闆,别忘了吃藥,用量都在床頭櫃上的單子上寫着,祝你早日康複。”
“謝謝你的關心。”江城北說完,挂斷了電話。
我無力的躺倒在沙發上,努力将他的樣子從我腦子裡抹去。
不可否認江城北是有魅力的,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就連安思妤那麼優秀的女生都不可自拔的淪陷在他的魅力裡,像我這樣籍籍無名的小角色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他似乎還沒有察覺,我不喜歡阿澤,不喜歡季星航,不是因為覺得不适合,而是我,根本沒有愛的能力。
同樣的,我也清楚的知道,本質上他和我一樣,對誰也不會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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