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總,你如果不去醫院,我也不待在這了,你另請高明吧!”我站起身來威脅他,後悔自己不該貪他給的那點錢,更不該心軟過來照顧他,再這麼燒下去,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負責不起。
江城北看我真着急了,大概也不願意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一會醫生就到。
我怕他是在敷衍我,跟他說如果吃完晚飯醫生還沒來,必須跟我去醫院。他朝我點了點頭,告訴我煮的面裡不要放蔥花。
大概生病的江城北讓我忘了他總裁的身份,當半個小時後,我看到門外站着的醫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時,才突然醍醐灌頂的意識到,像他們這種人,私人醫生本是他們的标配。
我請他進來,看到他身後還跟着個護士模樣的女生,手裡拎着一個大藥箱。
我領着二人進了江城北的房間,站在一旁,看着醫生一邊帶聽診器一邊詢問他的病情。
從江城北的叙述中我才知道,原來他初四那天沒有去J市,而是從京市直接坐飛機抵達Z市。大概是南北氣候差異比較大,他趕得急,一路吹了些風,就發燒了。
他說話時眼神還無意的瞟我幾眼,好像他發燒跟我脫不了關系似的。
醫生又問了我給他吃了什麼藥,我把藥瓶遞給護士,他們看了看沒說什麼,從藥箱裡拿出兩隻安培瓶給江城北打了一針。
“今天晚上要多注意觀察,如果不發燒了,按這個單子喝三天藥鞏固一下,如果還發燒就給我打電話。”醫生臨行前開了幾種藥,又跟我囑咐了幾句便和小護士離開了。
我送走了他們,回到江城北房間,看見他正把袖子從打過針的胳膊上捋下來。
“你有私人醫生為什麼還要喊我來?”我又不是醫生,給他準備的藥都不對症!
“你也沒回J市,為什麼不能喊你來?”江城北擡眸看着我,好像我才是沒理的那個人。
“我……我有必要什麼都跟你彙報嗎?”我在哪過年,假期去哪裡不都隻是我個人的問題嗎?
“是沒有。”江城北不鹹不淡的開口,“趕巧你在這,我喊你過來也正常不是麼?”
我是說他生病了就該早叫醫生來看,在家扛了一天一夜喊我過來照顧有什麼用?
生病的江城北可比平時話多了不少,像是早就有話等着我一樣。
我看着他還因為發燒微微泛紅的臉,心想我跟個病人矯情個什麼勁兒。
“你睡吧,但願今天晚上能徹底退燒。”
江城北也被這斷斷續續的高燒折騰的夠嗆,躺在床上沒一會就傳來均勻的呼吸。
晚上我去看了他幾次,發現他開始出汗了,于是按醫生的囑咐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和手心。
“淺川……”
“嗯。”我怕是他哪裡不舒服,湊近他輕輕的擦着額頭的汗珠,發現他緊蹙着眉頭,似是在呓語。
哎,再堅強的人生病了也像個孩子一樣。
給他理了理被子,剛要起身,卻被他滾燙的手掌抓住了手腕。
我隻感覺心髒也随着他的力道緊了一下,記憶乍現一年多前那個夜晚,他站在暗影交錯的房間……
我想要松開他的手,卻不見他減輕力道。
歎了口氣,重新坐在矮凳上,灰暗昏沉的房間裡,隻聽見他平穩的呼吸,手腕間全是他手心滾燙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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