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決定夾着尾巴做人,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一動不動,仿佛雕塑一般。
花淺的位置就被安排在馮同光身邊。
這是鳳朔特意安排的,一來他知道花淺和馮同光玩得好,兩人相互有個照應,二來,将花淺安排在後宮之主身邊,又何嘗不是告知來參加宴會的文武大臣,将花淺納入後宮,他意已決!
馮同光看花淺戰戰兢兢的樣子,有點好笑,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又沒有人要吃你。”
花淺:……沒有嗎?他怎麼感覺後脖子涼飕飕的?
總感覺有人在看着他。
花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下方掃過,很快就注意到了一個人。
那人坐在鳳朔左下方第一個位置,距離鳳朔很近,這也象征着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錦衣,身形高大,往那一座仿佛一座小山一般,不動聲色間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低着頭,立體分明的臉,一半明一半暗,似乎察覺有人看他,猛地擡頭看過來,被光照亮的那隻眼睛,又圓又亮,宛若虎目,帶着擇人而噬時鋪天蓋地的兇殘和嗜血。
花淺心頭驟然一緊,下意識地低下頭,小臉有些泛白,小聲問馮同光,“那個人是誰?”
馮同光看了一眼秦霁,“他叫秦霁,是這上京城如今正風頭無兩的鎮國大将軍,世人眼中一文一武,兩個天縱奇才,一個溫寒澗,另一個就是這秦霁了。”
花淺有些訝異,“那我來京城這麼久了,怎麼沒有聽說過他。”
馮同光表情有點古怪,“因為這個秦霁,人有點怪,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就是一個不通人情的莽夫,雖然他在戰場上百戰百勝,勇猛無敵,可下了戰場,平時就是一個能把小孩吓哭的兇悍之人,就連文武百官也不被他放在眼裡,所以他不像攝政王溫寒澗讨人喜歡,自然沒人讨論他。”
馮同光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他剛清剿連山的悍匪回來,前些天并不在京城。”
花淺點了點頭,了然。
花淺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個秦霁和鳳朔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鳳朔和秦霁說話好言好語,但秦霁有點愛搭不理。
花淺看得稱奇。
鳳朔不管怎麼說也是九五至尊,就連溫寒澗陣營的朝臣面對鳳朔也得假模假式的不留人話柄,秦霁卻一點面子都不給。
馮同光仿佛知道花淺的誘惑,“看到了吧,秦霁用一個字形容,就是憨,他可感受不到帝王的威嚴,他隻知道自己不高興,就給人甩臉子,偏偏,陛下一直以來生活在虎狼環伺的環境中,見多了陰詭伎倆,就喜歡這種直心眼子的人,所以一直對他多加容忍。”
花淺試探地問:“那秦将軍為何不高興?”
馮同光勾了勾唇,“還能因為什麼?他就是個打仗腦袋,此次對抗西北蠻夷,陛下為了親政收權,禦駕親征展現實力,秦霁多次自請出兵,都被陛下拒了,自然心中有氣。”
“……”花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個理由還真是很有說服力!
花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秦霁,‘武’他是見到了,那‘文’呢?
花淺看了一圈,“那攝政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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