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梁懷瑾,一時失了語,待反應過來時,臉刷一下就紅了。
真是該死,她竟然沒吃午飯在這坐了一個多鐘頭,差點在他面前暈倒!現在臉色肯定蒼白得像鬼!
梁懷瑾見她站穩,松了手,緩緩問了句:“你怎麼在這?”
邱也擡起頭來,眼裡亮晶晶的:“你記得我是誰?”
梁懷瑾笑:“怎麼不記得呢?高中同學。”
邱也緊咬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我以為你都忘了,那在沙伽的時候……”
他低頭沉默了片刻,再擡起頭時,神情溫潤而平靜:“在沙伽的時候太忙了,沒來得及跟你叙舊,後來又出任務去了,再後來,就直接回國了。我也沒想到,隔着面罩,你還能認出我。”
邱也心頭一陣雀躍,無數的小開心在此刻像煙花一樣炸開,所有的不安煙消雲散,原來不是因為忘了她,也不是不想認她,隻是單純太忙了而已。
當然能認出了,她在心裡回了句,手指捏着肩上的挎包,又道:“謝謝你救了我,那天都沒來得及跟你道謝。”
“你太客氣了。”
邱也看着他清俊的眉眼,一時無言。
二人沉默了片刻,梁懷瑾突然遞過來一顆糖果,是那種彩色的糖紙,是她在沙伽送他的那袋糖果。
他抿了抿唇:“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低血糖?”
邱也看着那顆糖,臉上火辣辣的,讪讪笑了一下,答非所問:“你戰友他,轉交給你了。”
“嗯。”他低低地回了句。
聲音太小,邱也此刻腦子嗡嗡的,沒聽見,不知他答也沒答。
他拆開糖紙,一顆晶瑩剔透的糖果躺在上面,邱也拈起來放進嘴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一直蔓延到心裡去。
她看到他把糖紙揣進了口袋。
“沒吃午飯?”他低頭,又問。
沒等她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我也沒吃。”
……
邱也和梁懷瑾走進一家飯店,挑了個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下來,梁懷瑾把菜單遞給邱也,邱也點了份烤魚和空心菜,又把菜單遞回去,笑盈盈道:“你救了我,請你吃飯是應該的,我來付錢,你千萬别客氣。”
梁懷瑾笑了笑,也沒拒絕,點了份韭菜雞蛋和涼拌黃瓜:“就這些吧,點多了吃不完。”
邱也見他沒點葷菜,琢磨了一會問道:“你愛吃魚嗎?不然我們……”
“愛吃的,”梁懷瑾看她在意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我不挑食,最喜歡魚了。”
“哦。”邱也點點頭。真巧,她也最喜歡魚了。
落地窗外陽光明媚,但他們的位置剛好是光線死角,室内又開着空調,并不會很熱。
等菜的間隙,邱也一時無話,也沒敢直視梁懷瑾,隻望着窗外出神。
突然回過頭時,她發現梁懷瑾正盯着自己,她回看過去,這才發現,他穿了身深藍色的訓練服,頭發剪成寸頭,十分幹淨利落。
“怎麼沒吃午飯?坐那等誰呢?”梁懷瑾突然問。
“啊……”邱也一陣慌亂,掩飾道,“沒有,沒有等誰,隻是……”她絞盡腦汁,想了個理由,“坐公交回家的時候暈車了,就提前下了。”
“哦。”梁懷瑾盯着她,她今天穿了身奶白色的連衣裙,本就白皙細膩的皮膚襯得更加瑩白如玉,黑長直的頭發束成馬尾辮,耳邊兩縷細細的發絲卷成圈,看着幾分嬌俏,幾分溫柔。
邱也忽然想起來問他:“你是從哪回來?怎麼也沒吃午飯?”
“體育館,”梁懷瑾十指交叉,置于桌上,身子坐得更端正了,“去那邊訓練,回來晚了。”
體育館!邱也腦子一激靈,那不就是玉城高中旁邊,原來剛才,他跟自己是坐同一路公交回來的,隻是時間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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