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绫希想象的是,她以為的小精靈應該是人類嬰兒的模樣,幼小稚嫩,沒想到對方看起來其實是三四歲孩子的年紀,淡金色長發散了滿身,翠色的眸子微擡,冷淡地與绫希對視。
他生的很漂亮,比绫希之前見過的所有精靈都要漂亮,臉頰白嫩嫩的,還透出一些嬰兒肥的軟乎精緻,睫毛很長,眸子水汪汪的剔透清澈,微斂着祖母綠寶石般澄澈空靈的淺色,像是一隻漂亮的洋娃娃。
绫希試探性地喊,“崽崽。”
他默默看着她。
绫希後知後覺,碎片好像沒穿衣服,大祭司送來的包裹她還沒有打開,現在拆開,看着裡面的小孩衣服微微犯難,她沒幫幼崽穿過衣服,拿着有些手足無措,“我幫你穿?”
“不用。”小家夥終于開口,音色軟糯,聽着沒什麼威懾力,但情緒卻空冷,“我自己來。”
散下的長發将小精靈的身體徹底遮擋住了,他伸出稚嫩的手掌抱起衣服,绫希轉過頭去,特意走遠了一點。
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她有些擔心,“你會自己穿衣服嗎?”
畢竟碎片才剛剛誕生,不能對他的要求過高,绫希眨了眨眼,再次好心地問,“要不然還是我幫你吧。”
對方沒回答,璨金的濃密睫毛微微垂落下來,白嫩小手将衣扣系好,大祭司為他準備的衣服布料柔軟,款式卻偏向貴族的精緻,袖扣還點綴着精靈最喜愛的綠色寶石,做成袖扣的樣式。
“我好了。”
绫希轉過頭,看着小小一隻精靈站在桌面上看着她,剛剛将他孵化出來的花苞已經盡數枯萎,他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
绫希沒看過精靈的誕生,摸了摸之前還鮮豔漂亮的花瓣,“怎麼這麼快就枯萎了。”
小精靈倒是有問必答,“它的職責已經盡到了。”
“是嗎?”绫希收回手,微微低下頭,“我可以抱你嗎?”
小孩沒多猶豫,向绫希伸出手,他彎着眸子微微笑了下,笑容很乖,“可以的。”
頓了頓,他生澀地模仿着绫希之前的稱呼,“姐姐。”
“嗯,”绫希應下,将人抱起放在床上,“你有名字嗎?”
她總不能一直叫碎片崽崽,就算碎片能同意,她估計外面那群精靈也不會同意。
多半是把自己當成想要誘騙年幼無知的小殿下的人販子給抓起來。
“有啊,”幼崽想了想,向绫希介紹自己,“安塔納斯,這是我的名字。”
“安塔納斯,”绫希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輕快說,“這個名字很好聽。”
安塔納斯沒說話,把腦袋埋在绫希懷裡,幼嫩的手指緊緊攥着绫希的衣袖。
绫希想要站起來,結果卻沒掙脫安塔納斯的手,她微微好笑,“安塔納斯一直牽着我幹什麼?”
小精靈澄澈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忽然問,“你是要離開嗎?”
绫希還沒回答,就聽到他悶悶道,“可你說過不會再留我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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