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龍龍,怎麼辦啊?我好害怕......”
“我們會不會死啊......嗚嗚......”
華麗麗染着一頭黃頭發,臉上的濃妝都哭花了,她的髒辮看起來和她的鬼臉一樣髒。
“行了别哭了,平時抽煙打架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你還有這一面呢?”
坐她身旁的男生廖龍已經被她的哭聲搞得很不耐煩了。
“我、我!......哼!”華麗麗被他嗆得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哼了一聲賭氣不理他了。
筆直的白桦圍成的圈内,人心惶惶。
廖龍上身赤裸,右胸一個血洞,校服被他脫下來當繃帶似的紮緊。
此時他滿頭大汗坐着,嘴裡像沒牙的老太太一樣嘶着氣。
雖然還有力氣哭,但華麗麗也沒好到哪去,她的衣服被鳥爪撕扯得像殘布條,内衣都顯露出來。
圈裡空間狹塞,四周又密不透風地堵着樹,唯一的通氣口就是頭頂上的“井口”,而這“井口”又源源不斷地抛進來人。
廖龍縮着腿,面前橫七豎八堆着幾個人,血迹斑斑,都還沒清醒。
他和華麗麗是躲在宿舍樓裡被抓出來的,一想起那隻龐大的啄木鳥,廖龍的心髒就突突地跳。
它左翅膀上有一雙大大的杏眼,杏眼裡有一顆痣,廖龍可太熟悉那顆痣了,那不就是班上的被霸淩者胡晶的眼睛嗎?
那顆痣曾在自己身下乞憐讨饒,她喉嚨裡發出的哭求是多麼美妙,修剪圓潤的指甲不會像華麗麗一樣在他的後背留下道道抓痕......
光是想到,就讓人興奮。
他的恐懼像水球一樣,被紮了個洞,破了。
廖龍兩手覆在臉上掩飾性地上下搓了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華麗麗雖然才說不理他了,但是看到這一幕還是止不住震驚,她手指着他褲裆:“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事??”
廖龍把手從臉上拿下來,歪頭看着華麗麗笑:“不是想這事,是想你了。”
他招着手邀請道:“過來,寶貝。”
華麗麗臉一紅:“讨厭,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呢。”
“這不都沒醒呢麼......”
男人探去上半身,嘴已經在搜尋着她的唇瓣了,華麗麗半推半就着,最後也回吻了上去。
“那、那你快一點啊......”
廖龍笑道:“你還不了解你老公麼?我怎麼快?”
華麗麗捶了他一下嗔道:“讨厭!”
兩人幹柴烈火之際,“井口”丢下來兩具生死不明的身體,這身體渾身上下沾滿糞便尿液,像是在廁所裡浸泡很久了。
華麗麗的慘叫像手榴彈一樣炸響了,廖龍頭上身上沾到這肮臭之物,立馬被熏得止不住嘔吐起來。
一個接一個的,昏睡的人們醒了,混着滔天氣味與各種各樣的不明物體......咒罵聲,尖叫聲,哭鬧聲,一時間,好不熱鬧。
壓在底下的方付雲就在這片嘈雜中醒來了,他被這氣味熏得無法呼吸,胃裡止不住翻湧起來。
人堆人,人擠人,“井”裡就像個大型的養殖場,而他們都是等待被屠宰的豬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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