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個捧着銀子的仆從匆匆走過。
楚柳棠細細打量,越發确定那些護衛所守的是皇室中人,再聯系近日來姬如晦比武之事,七王曾向她提起宮中的公主們也想見姬如晦。
行止如此大膽,敢偷偷跑出宮來,便隻有皇帝陛下那位最小的舒華公主了。
“舒華公主竟然在此。”
楚柳棠盯着那馬車。
“再來一個!加油啊!”
黎昭昭揮着小拳頭,跟着人群一驚一乍地呐喊助威,震得楚行風耳膜都麻了半邊。
“臭丫頭,真是吃炮仗了!”楚行風舉着她威脅道,“再咋呼我給你丢下去!”
“大表哥,一會兒二表哥要是丢我。”
黎昭昭不理會他,隻對楚虛舟喊道:“你可記得接住我!”
氣得楚行風差點将她當場掼到地上,楚虛舟仰頭瞧了一眼黎昭昭,溫然一笑,算作回答。
“将軍府勝!”
“好!”
熙攘聲中,四處藏着心懷各異的人。
見楚柳棠沒空管自己,楚柳荷叫丫鬟:“再往前停些,我看看姬将軍在哪兒?”
“是,小姐。”
馬車外頭幾乎伸手便能夠到外頭的人了,楚柳荷望去,什麼也沒看到,倒是黎昭昭那張年畫一般精緻的面孔清清楚楚呈現在她面前。
“二表哥,咱們到那頭去看好不好。”
坐在少年肩頭的小女娃笑道,眸子亮得像浸了水。
楚柳荷望着黎昭昭,頓時嘟起了嘴,眉頭也皺着。
忽然,馬場周圍的人潮水般開始湧動,攢動的人頭一片連着一片,嘩啦啦全朝邊上擠了過來,馬車幾乎被擠得搖晃起來。
“姐姐!姐姐我好害怕!”楚柳荷喊楚柳棠,“馬車是不是要倒了啊,姐姐你快想想辦法啊!”
“妹妹!”楚柳棠将她護在懷裡。
家丁正打算将馬車往右趕,楚柳棠看了眼舒華公主的車駕,立即喝道:“往左!往左!”
“小姐!往左要軋到人了!”
“我叫你往左就往左!”馬車劇烈搖晃,楚柳棠喝道,“不過是些平民百姓,軋死了又如何,咱們家還怕他們嗎?”
家丁隻得拉轉馬頭往左壓去。
“唉喲!”
“誰啊!别擠我啊!”
“快讓開!踩着人了!”
楚行風正抱着黎昭昭走到半途,驟然被人群推搡了一把,身形一歪便使得黎昭昭從肩頭滑了出去。
“啊!二哥你真丢我!”黎昭昭嚎道,直接腦門朝下一頭栽了下去。
“梨梨!”
“别擠我!”
“讓開!快讓開!馬車軋着人了!”
呼喝聲此起彼伏,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登時将整個武場攪得一團糟。
“世子,前頭出了事,越發走不動了。”
另一頭街心上的馬車停了下來,隔遠便聽見哄鬧,趕車的随從向趙衍禀告了一聲:“好像是哪家的馬車軋了人。”
趙衍一把掀開車簾看去,底下一片黑壓壓的人看不清面目,隻見鬧得兇。
他四周掃了一圈,方才那個黎國公的孤女也不見了。
“且慢過去。”
趙衍吩咐随從,整個人仍暴露在車窗外,有幾個平民看到他的眼睛,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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