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工地約500米的山背後蔭涼處,早有炊事班的三擔綠豆稀飯等候着從工地下來的戰友工間休息時補餐。
戰友們分班或站或坐或蹲着,幾個炊事班的戰友依次給大家遞上碗裝上綠豆稀飯。頓時山間充滿了男女說話聲、嘻笑聲和喝稀飯時的呼嗞呼嗞聲。
約一刻鐘,工地連續傳來幾聲沉悶的炮聲。炮響過後,侯指導員登上坡邊一塊岩石上,用三聲哨音喚來全連戰士注意,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大聲喊道:
民兵同志們!偉大領袖毛主席說,三線建設要抓緊。我們三線民兵一定要讓毛主席放心,我們必須加快工程進度,跟美帝争時間,跟蘇修争時間,讓毛主席吃好飯、睡好覺。同志們,昨天,全連戰士頑強拼搏,創造了連隊填方新的紀錄,今天,我們要再接再勵,再創全營的最新記錄,大家有沒有信心?
這時候,因為有的戰友正在慢慢地品着綠豆稀飯,還沒反應過來:有…有…回答的聲音有點不齊不響亮。侯指導員用更大嗓音喊到:有沒有信心!衆人這時才齊聲回答:有!!!這次回答的聲音震撼山谷。
震耳的回聲中,隻見幾位籃球隊員也不等侯指導員發話,便帶頭直往工地疾行而去……
吃過晚飯,籃球一、二兩個隊的主要隊員陸續走出工棚來到柿子樹下。二隊的江戰友端着一瓷杯炒面走到吳戰友身邊:嘗嘗我姐炒的味道好,還是你媽炒的味道好?吳戰友接過江戰友遞來的一滿勺炒面送進嘴裡,慢慢嚼着:我媽炒的糖放得多,比你的甜些。你姐放了芝麻吧?味道還是蠻香的!青年M接過江戰友遞來的一勺嘗了嘗味道,也感覺是放了芝麻。
江戰友:你倆感覺怎樣?倆人:味道好!江:感覺好呀?那行。那麼你倆聽聽我對球隊的"感覺”。吳戰友:什麼意思?江戰友:沒别的意思,就是我感覺憑我的實力我應該進入一隊。并且,明天應該打上半場!趙戰友一聽忙說:你肯定上半場上不了,如果對方實力強,一隊的好幾個隊員都隻能坐闆凳。M哥,你說是吧!青年M:确實!你還是在二隊當主力,準備下半場上靠得住些。旁邊二隊隊長方戰友對江戰友說:你還想去一隊,小心我二隊炒你鱿魚……柿子樹下一片笑聲……
第二天上午,青年M一行30餘人匆匆來到離駐地七八公裡外的四一二廠,同來的除一、二隊正式隊員外,還有拉小提琴、會作曲旳曹戰友等七八個球迷。
四一二廠是在建的大三線軍工企業,建在山坳中規模大小看不出,但辦公樓前的水泥燈光球場很标準。離四一二廠較近的新連隊A、B、C等三個連隊的籃球愛好者都喜歡從老遠來這裡玩。
30餘人到達通向四一二廠的水泥路時,時間已過九點半了,因比賽時間約定十點,青年M催促大家快走,并與吳、林等幾位戰友小跑來到球場。
這時,球場中不見四一二廠的球員,卻見有B連的幾位戰友在投籃,場外還有他們連隊六、七人。見此,青年M心想:不好!又撞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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