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屯堡當中的普通民戶的生活讓新移民感到羨慕,那些北地郡原住民們,本來對于興漢鎮的崛起,普遍都采用了不歡迎、不拒絕的不合作态度,但是在河邊的屯堡出現之後,雙方不可避免地産生了接觸。
在充分了解到興漢鎮的模式之後,這些原住民對普通屯民的生活,簡直是要多羨慕就有多羨慕,這些屯堡當中的民戶,不僅自家的土地、院子和房子是刺史府免費分配的,而且家中使用的一些家具,甚至是牛羊雞種,都是刺史府統一分配的。
所謂的不患貧而患不均,刺史府的這種做法,讓原住民當中的一些人,簡直是紅了眼睛,這些人的田土普遍不多,在農忙的時候要靠給别人家幫工過活,至于自己家的居住環境和條件,那可真是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很多人家在寒冬季節,仍然在草垛裡苦捱着呢。
因此在第一批百屯計劃的募民點關閉之後,幾乎每天都有原住民中的民戶前來打聽,下一次招募民戶要到什麼時候,但是在看到那些南來的移民之後,這些人心中的希望仿佛被潑了冷水。
于是,一場自發的原住民請願行動在年節之後不久,就在十裡八鄉開始了,正月十五剛剛過去,十裡八鄉的每個村鎮,都開始有民人往大路上集聚。
一些民人是單槍匹馬,但還有很多民人家,那可是拖家帶口而來,好一些的,身上好歹還有爛皮破絮遮身,差一些的,隻能用柔軟的草,綁在自己的身上禦寒。
一兩個村莊和集鎮當中沒有太多的人,但是當這些人從大道兩側的田野彙聚到大道上的時候,頓時就上了規模,熙熙攘攘的人群,集體朝着刺史府的方向悶頭趕路。
他們的願望隻有一個,那就是向刺史府的高刺史和白娘娘請願,他們情願加入刺史府,聽從刺史府的号令和調遣。
當老高等首腦收到消息,在刺史府的會議室開了個短會之後,請願隊伍前面的人,已經距離集市廣場不遠了。
請願當然隻能在廣場上進行,這是興漢鎮的習慣,那些胡亂流竄的人,都會被保安隊員的木棒驅散,如果人群較多,甚至會出動騎兵驅趕。
因此,知道這些情況的鄉民,同樣不敢造次,他們的請願,是有求于興漢鎮刺史府,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中,有的隻是做事兒的希望和渴求,他們并不是前來找事兒的。
老高幾人此刻已經乘坐公交車到達了廣場,正在廣場邊的一間值班室内等待這些請願民戶的到來。
“嗯,鲶魚效應産生了!”老高看着老白道。
“的确,不患貧而患不均麼!任何時候都是一樣的。”
在第一個百屯計劃鋪開的時候,本來按照老高的意思是量力而行,但老白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其中就包括這個所謂的“鲶魚效應”。
具體來講,屯堡在原住民的眼中,就如同闖入魚群當中食肉的鲶魚,他們會攪亂原本魚群的結構,讓一個團結的集體,變得各自為政。
而瓦解本地原本的社會結構,興漢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從臨時集市開始,把小商販和手工業者慢慢從本地的社會結構中剝離開,之後再用這種方式,讓團結的本地民戶産生分裂。
之後再瓦解起這個相對穩固的集體來,就變得順理成章了,而且如此一來,效果最好,反彈最小,這就是兵家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在這個過程當中,興漢鎮甚至就像今天這樣,什麼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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