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來劉玥跟黃老的其他幾位弟子,先是幫黃老整理行李,主要是整理書籍。黃老的書很多,拆開行李拿出來,又是曬又是整理,還要按照黃老的要求放上書架。在宅子裡也有許多書,這回也一起整理了。
書很多,也有一些孤本,收拾好就花了快一個月。有的書都散開了,還要縫補,關鍵不是每天都能曬書,所以拖到一個月才整理的差不多。
之後幾個弟子和劉玥就開始在書海裡暢遊,天天拿着本書,從天亮看到天黑。吃完晚飯大家還要讨論,談談自己今天的收獲,看的什麼好書,有什麼好詞好句好文章。
隻是劉玥每天下午還要練習一個時辰的古琴。
每天溜去鎮上吃美食。鎮上有一種粉,做的又滑又韌,十分可口;河裡有種小魚,煎了後骨頭都酥了,吃在嘴裡又脆又香;當地有一種菜,狀似韭菜,炒雞蛋十分鮮嫩。還有這裡的豆腐花,放了當地的蜂蜜水,清甜香軟。
讀書有了不懂的,還可以問黃老。黃老從來不會因提出的問題淺顯幼稚而有鄙夷誰,從來都是很耐心地講解,每次聽黃老的解釋,都能讓人受益匪淺。
看書之餘,幾個師兄弟還爬爬附近的山,在河裡劃劃船,在鎮子上走一走。鎮子古色古香,有時幾個人起得早,在鎮上散步,早餐就在鎮子上随便吃了。鎮子外邊有農田,有時也到鎮外看人耕種。
可能是樹多,到了夏天也不覺得熱。找棵大樹拿本書一坐,就是一上午過去了。但是這樣有個最讨厭的,就是樹下會有蟲子。坐下前要燒燒艾葉,身上要帶上放了藥的荷包,用來驅蟲。
真的是沒辦法,沒什麼能是十全十美的。
夏末的時候,馬夫子也帶着學生到了綠縧鎮看黃老,劉玥一曲梅花三弄驚豔四座。這四座僅指對于來客,對于天天被劉玥練琴荼毒的黃老弟子就隻剩驚了。
從上路開始學琴,劉玥對于音樂的了解也多了許多。以前知道的古琴曲:什麼潇湘水雲、梅花三弄、醉漁唱晚、胡笳十八拍、廣陵散、平沙落雁等等曲目。一路走來聽别人彈古琴,自己也彈。
一次在江上聽了一位歌姬用琵琶彈的陽春白雪,才知道,古琴曲用别的樂器彈可能更有意境,還聽了琵琶彈的廣陵散也不同凡響。這些曲子是古琴名曲,黃老彈過,劉玥就一直沒能跳出去,那次聽了琵琶彈的古琴曲,才知道自己狹隘了。
在諸多古琴曲中,劉玥一聽就喜歡上了梅花三弄,第一次聽就能感覺到流風回雪、聽到了梅花落地的聲音。所以對這曲子很喜歡,很是練習了許久,後來彈奏的娴熟了,還能加上自己的感悟。
劉玥彈古琴,是在黃老嚴格的教導下學的,指法基礎是很紮實的。彈奏梅花三弄劉玥加上自己的處理方法,就帶上了年輕女子的活潑,聽曲子也能感受到花落花開時的喜悅。
當然黃老聽了還提出,這麼處理初聽還好,久了就會覺得膚淺,沒了古琴曲特有的幽遠甯靜和深沉。
劉玥倒覺得自己處理後,彈出的音色幹淨、跳音清脆,能把梅花輕動、風中飄搖的感覺彈出來,清新脫俗。不是每曲梅花三弄,都給人一種寂寞凄美的感覺才是好的。劉玥覺得自己這樣彈就很好。
三哥聽了也很支持,認為劉玥彈的梅花三弄不拘泥,感覺不壓抑,很好。
黃老聽得笑罵這兩個:狼狽為奸,一個不懂彈奏古琴的門外漢還在這裡信口雌黃。
即使黃老對劉玥的處理持保留意見,但也不阻止劉玥在古琴彈奏的道路上橫沖直撞。但對指法和基本功卻絕不放松,劉玥稍有差錯,立即糾正,還要罰上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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