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昌城壓着火,目光幽幽的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我耐心有限,乖乖把孩子打掉,我會當你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好啊。”
李木子腿腳發軟的倚在衣櫥前,
見她終于不再裝模做樣的掙紮,他這才勉強給了她一寸立足之地。
羞恥和憤怒纏了上來,那雙清冷的眉眼卻軟化得不成樣子,
僅存的理智如潋滟柔光般蕩漾開來。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你離得了我嗎。”
甯昌城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将她擺弄成令他極易控制的姿勢
“甯昌城,我甯願我的孩子沒有父親,也不會讓你這種畜生沾染半分。”
李木子極力反抗,扣着衣櫥門把的手指劃出聲響,唇角已經被她自己咬破出了血,
甯昌城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下,壓在她手心傷口的動作越發兇狠,
腕上發力,青筋崩起,那種毫無掩飾地狠與惡直穿她的心髒。
她那雙唇瓣淡的得近乎無色,整個人麻木不堪,好像風一吹便會輕輕消散。
他該對她這種反應滿意的,
腦子裡卻沒來由的地想起那張曾經豔麗無比的唇也對他吐出過吳侬軟語,
‘昌城,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們留下吧好不好’‘昌城,我們要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好呢’
閃念間李木子朝他手臂上狠狠下嘴咬了口,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踉踉跄跄地退到了床沿,
她曾是那麼一個鎮定冷靜的人,如今短暫的幾秒時間已經讓她崩潰,
“我累了,你放過我吧。”
“怎麼,在我這裡讨不到好處,想去找甯谌了。”
甯昌城狠甩了下手臂,幾步上前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瞪視着她,
一如初次見面。
“你這副德行就算是送到床上他也不會多看你兩眼,你是什麼貨色你自己不清楚嗎,要我幫你回憶回憶你在四季春接客的那些香豔場面嗎?”
隐忍的情緒到了極點,她眼淚兜不住的往外湧,那雙看向他的眼睛透着深深的空洞與絕望,
隻是仍是擡起着臂死死地抵着他靠近,
“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是,四季春裡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清冷的風騷的,溫柔體貼的,
隻要他勾勾手指,無一不向他臣服,
可都比她聽話多了。
但他怎麼這麼不痛快呢,她跟了他七八年的時間,也牽絆了他七八年的時間,現在卻苦苦哀求他要抽身離去。
“你有什麼資格求我,嗯?”
甯昌城抵着她的眉眼,哂笑了聲,“李木子,你承認吧,你根本離不了我。”
“你又何嘗不是呢,”
李木子别過臉,神情疏離,“你以為你幹的那些勾當真的能瞞天過海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那一樁樁一件件你真的能安心嗎。”
“是,要想人不知除己莫為,可這世上真正做人的又有幾個?”
甯昌城垂手撫過她的臉頰,替她拭淚,眼底滑過一片漠然和冷鸷,
“聽我的,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兒養胎,至于我幹的是什麼勾當就不勞你操心了。”
一字一句像是最終宣判的淩遲,她的雙瞳不受控制的緊縮,
終究是要回到之前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了是嗎。
“你這種人遲早是要下地獄的。”
甯昌城嘴角輕揚,噙着抹冷笑,“就算是下了地獄我也會拉個墊背的,我看你正合适。”
他當然希望她纖塵不染,卻無可自拔的喜歡上了她不為人知的陰翳,
那就一起下地獄吧,也不乏是種好的選擇。
“甯昌城,”
李木子望着他模糊的背影,明明痛徹心扉,即使已經遍體鱗傷,她還是會犯賤一樣的對他心存幻想,甚至自己說服自己,
“我說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和你沒有一點關系。”
“有沒有關系生下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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