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臨近清明,人間的雨水多了起來。坐在沙發裡,聽着窗外嘀嘀嗒嗒落雨聲,望向無盡的天空,紗窗籠罩下,是一種迷離的歲月感。也才下午兩點半,似乎長日将盡。
看到一個外國新冠病人呼吸困難的視頻,很年輕的一個女孩,在床上痛苦地掙紮,大口喘氣無所适從,醫護人員正準備上呼吸機。很是震撼。在災難面前,生命顯得多麼蒼白啊。
少年每日都會關注全球疫情,看到美國已經突破12萬感染者,他開始記挂和擔心去年夏天遊學時的加州住家父母和兩個小哥哥。打算傍晚時分問候他們。我們喜歡一起聽新聞。每天中午12點,我會和他一起聽魯瑾的脫口秀(本地的一檔廣播)。近來新聞大多和疫情相關,也會有社會道德面的事件分析,批判或是諒解。許多時候,我想讓他明白這個社會,也需要一些“溫柔而堅定”的聲音。
我不喜歡極端的争論,大多時候,無關原則我願意退讓。但我也有自己溫柔的倔強。沉默不與人說,不一定代表認同。
活成自己覺得認可的樣子,總是不完美,但也不盲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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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就是那個拿糖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手中的糖果從何而來啊!究竟是淚中帶笑的少年模樣,還是笑中帶淚的中年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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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東又新到了兩本書,這兩天打算沉浸式閱讀一下。也不知怎的,突然有點不喜歡手機。有時候會很久不記得拿起它。它像一個潘多拉盒子,充斥着各種各樣真真假假的訊息,多而雜亂,蔓延開來,像黑洞一樣吞噬着人們的清醒。這樣的時候就有點懷念最初的BP機,慢一點,再慢一點就好了。
可是記錄是有必要的。且不說可惜了當時的感受轉瞬即逝,總有值得的記憶;另外前幾天翻看了幾年前寫的東西,現在看來,似乎有一種站在了山頂的感覺。迎風吹來,全是釋然。
(49)
和密友相約去了茶博,雖然下雨,倒也不影響興緻。這麼多年來,春天相約于此似乎已是我們獨有的儀式感。赴一場春天的約。人間春紅謝了又開,開了又謝。茶園依舊。
杭州其實有很多寂靜的去處。茶博是一處,茅家埠那一帶也是别有韻味。孩子還小的時候,我們常常帶着他在那邊徒步、閑逛。我喜歡蘆葦暗自生長的地方,水和泥土裡的氣息特别天然。野花也暗自生長,萬物長情。茅屋雖然過于齊整倒也不失為一種寄托。“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間。”
這幾日若得空,便去逛一逛。
(50)
今天是4月1日,一早就有人懷念張國榮。我想起17年前的那個早上,我買了報紙正準備坐公車去上班,一眼瞟到了這則消息。當時沒多想,就是覺得玩笑過頭了點。也不過娛樂而已,愚人節啊。
事後新聞被證實,又蕩漾開來,整個社會被震驚了。而後每年這個時候,總是引發人們的懷念,感慨,以及對生死的思考。年年如是。可是年年頹喪或勇氣,總有好的事,也還是有很多不好的事,面對,接受,解決,然後放下。
日子才能繼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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