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朝交給這種心術不正之人,遲早玩完。”完顔翊飛忿忿不平地道。
戚芫芃一指抵在唇中,做噤聲手勢,“翊飛,小心禍從口出,不要忘記這裡是琮朝地界。”
“我知道了,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好好籌備一下祖母的事,切記,在我們之中選一些信得過之人,切莫走漏風聲,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喪禮簡單而隆重,曾經與将軍府有過交情的,或者所屬過的人都前來吊唁。
印景明也來了,包括莊薇。
戚芫芃在棺木前哭得死去活來,涕淚橫流,半真半假。
祖母一把年紀不能安享晚年,還要跟随她離開故土,心底悲涼卻是千真萬确。
明日,一切就看明日了。
龜息丸的藥效隻有三日,戚芫芃以時疫傳染為由,下令喪禮當天夜晚的就行火化。
戚芫芃一行人拖着棺椁往城郊去,她心中隐隐冒起些不安,事情太順利。
果不其然在城門處,一隊皇家人馬停駐。
戚芫芃一身白衣,神情悲恸,仍不敢有所怠慢。
“戚氏拜見九公主。”
印璆眯着鳳眼,居高臨下地看着着戚芫芃,也不說免禮,美目冷冷落在戚芫芃頭頂,“戚後,這麼晚要去哪裡。”
後面是奔喪的隊伍,不是明知故問嘛。
“我欲将祖母的遺體帶去城郊火化,太醫囑咐,屍身就放容易傳播時疫。”
“既然是太醫的囑咐,本宮與你們同行,就當是替陛下盡一點心意。”說是盡心意,印璆的嗓音清冷如霜。
戚芫芃不動聲色,繼續彎身不卑不亢道:“謝陛下隆恩。”
這是印璆才懶懶地說了一聲免禮吧。
印璆是為數不多,得知同心佩在戚芫芃手上的人,隻要靜下心來,很快就明白那晚宮中盜竊之事必定與自己脫不了幹系。
苦于沒有證據,印景明也不願再糾纏此事,印璆的一腔怒火總要找地方發洩。
想不到自己的預感怎麼快的應驗了。
約莫半個時辰,到達城郊。
下人開始在空曠的地方鋪起了稻草。
“說起來,本宮還沒來不及瞻仰老夫人的儀容,不如趁現在,開棺讓本宮瞻仰瞻仰。”印璆似笑非笑地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面色大變,東彌的人更是怒目而視。
完顔翊飛攥緊拳頭就要上前,被戚芫芃伸手攔下,并遞了一個别輕舉妄功的眼神。
戚芫芃低頭道:“棺椁已經封好,再次打開恐怕不妥,且祖母屍身實在......”
印璆漫不經心地搖着羽扇,漫聲道:“你的意思是本宮下令開棺,會對老夫人不敬,還是說,這棺椁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貴為皇族,不顧道德禮法,對先人不敬,肆意狂為如此,在場的人無不心寒。
可誰叫她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呢。
戚芫芃的手指緊緊捏着衣袖,強抑下心中的怒意,恭敬道:“公主多慮了,我并此意.....”
印璆趾氣高揚地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奉旨,代表父皇來送老夫人最後一程的,現在想瞻仰儀容都不可以嗎?戚氏,不要以為你做了東彌王後,說到底,還是我們琮朝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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