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上,兩邊都是樹遮擋住了視線,等到達山頂的時候,一片豁然開朗,城市的燈光在山腳下閃爍。宋念念下了車,她提着裙子高跟鞋踩在泥土地上,走的深一腳淺一腳。
齊一鳴看她這個樣子,先是笑了一下,馬上感覺到了宋念念在黑暗中瞪他的眼神,連忙收起了笑,問她,“那個。。。我車裡還有一雙鞋,運動鞋,我的,要不你換上?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衣服褲子都穿過了,也不差再多個鞋了。”
齊一鳴幫她把鞋拿出來,扶着她回車上換好鞋。穿着大了好幾碼鞋子的宋念念讓齊一鳴覺得她更好笑了,走起路來鞋後面一兜一兜的,像唐老鴨。
宋念念以為他帶她來這就是看風景的時候,齊一鳴又拉着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他們來到一個簡陋的小木屋子前,齊一鳴從屋子旁邊倒扣着的生了鏽的鐵桶下面拿出了一把小鑰匙,打開了嘎吱嘎吱響的門。他進來後,合上了一旁牆上的電閘,屋子裡的燈緩緩的亮了起來,同時屋子外面一連串的小燈,斑斑點點的亮光,也都争先恐後的浮現了起來。有的燈或是許久未開,已經接觸不良,通電後一直在閃爍。
宋念念有點驚訝,“這不會也是看門大爺告訴你的吧”
“這公園都被人遺忘了,也已經沒什麼東西能丢的了,晚上更是沒什麼人,就沒必要再有個人看着。看門大爺隻是白天會過來打掃打掃衛生。”
宋念念開始打量這個小屋,除了一些清掃工具,一個放在角落裡的爐子,桌上還有喝水的大茶杯,一個破舊的收音機,兩把小凳子。
宋念念擺弄着收音機,一陣沙拉沙拉聲之後傳出了音樂,舊收音機根本沒有什麼音質可言,旋律裡透着歲月的滄桑感。小房子的窗戶外面能看見山下的燈火,川流不息的紅色汽車尾燈向遠處蔓延,時不時還吹進來帶有泥土氣的微風。
宋念念趴在窗戶前,齊一鳴靠在桌子邊上。
“你想看看我今晚上送你那個禮物嗎?你還沒拆開呢。”
“好啊,在車裡。”
齊一鳴跑着去又跑着回來,把她叫到桌子邊,讓她來打開。
起初宋念念以為這種相親見面的禮物就是很常規的絲巾啊,小配飾啊,漂亮的小擺件之類的。打開之後她發現是一個皮質的扁扁的盒子,一看就是有點年頭但被保養很好的樣子,裡面是一套木質棋盤水晶棋子的國際象棋,精緻無比。
宋念念擡頭看着齊一鳴眼裡閃着驚喜,“為什麼送我這個?”
“你現在還下棋嗎?”
“啊?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下棋的?我已經很多年沒下了。”
“我小時候扔了你送我的那朵大紅花,那是你第一次比賽得的獎,你生了好大的氣,就因為這個再也不和我說話了,你參加的是什麼比賽你不記得了?”
“卧槽,生氣我是記得的,比賽我倒是真沒想起來。”
“可惜了,你都沒有繼續下棋。”齊一鳴感歎道
“後來學的東西太多了,沒時間花在下棋上,參加比賽就名次不高,就沒動力了,再後來更忙了就放棄了。你呢?在我的影響下愛上下棋了?”
“也不算吧,這個是我回去之後我說我想學下棋,我爺爺送我的,我爺爺教我下過,他去世之後,再沒人和我下了。”齊一鳴把木質棋盤翻過來,背面還有他名字燙金字母縮寫。
“這麼珍貴的東西你為什麼送給我?這是你和你爺爺的回憶,你應該好好留着。”
“當初我說我想學下棋,就是想赢你來着。”
“那你這個願望可是不好實現,雖然我水平比小時候沒有提高,可能還有退步,我就用我五歲的水準赢你還綽綽有餘。”宋念念吹起牛來毫不臉紅,畢竟也是小時候拿過獎的水平,下他一個業餘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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