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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師覺得這完全是在針對他。c院的通風系統是經過多次修繕，保證幾棟大樓能夠統一供暖，曾經因為這别出心裁的設計而獲得多次褒獎和報道。漫長的爬行枯燥無味，方麒首先打破沉默：“還沒謝謝你方才出手相助。”狹窄的通風管内悶熱又逼仄，陸老師爬得十分吃力，為此憋得一腔邪火無處安放：“你這算是道謝？似乎來得有些遲。”方麒：“不管怎麼樣，謝我道過了，有些事，我想問問你。”通風管裡極小的聲音都會被綿長的通道放大，陸闌秋聳聳肩：“我有選擇拒絕問話的權利。”方麒沒理會對方的拒絕：“李榮光的昏迷，是你搞的吧？”陸闌秋難得沒有章十三燃燒的科室方麒首先拆掉通風口的隔斷，放射科門口的喪屍還在來來回回地逡巡，似乎也在尋找一切可以攻擊的目标。他長腿一伸，泥鳅一樣靈活地一蹦就着了地。方麒落地後擡頭向通風管裡伸出一個腦袋的陸闌秋道：“看樣子咱們運氣不錯，居然安全着陸。”話音未落，一隻喪屍忽然從他身後的一個角落鑽出，大長着殘全不全的嘴就向方麒撲去。一把雪亮的手術刀唰地一聲從陸闌秋手邊飛出，朝方麒飛過去，方麒眼也不眨，頭輕輕一偏，那把手術刀便輕輕擦着他的耳邊，狠狠釘在他身後的一個喪屍頭上。陸闌秋皺了皺眉，啧了一聲，似乎是對手術刀沒有同時砸到對方腦袋而感到遺憾。方麒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在喪屍頭上生根發芽的刀，後怕地拍拍胸口：“手術室的刀是可以随便取用的麼？”“醫院都快變成喪屍大本營了，還不興人拿點東西抵工資嗎？”陸闌秋反唇相譏。因為停電導緻放射科的指路牌隻剩一點儲存電，在幽靜的黑暗中顯得十分吓人。放射科的大門威嚴地擋在那裡，像一個猙獰而不可逾越的怪獸。陸闌秋站在大門口，正要輸入密碼，卻聽見方麒忽然喚了他一聲：“你看看，那裡面，是不是起火了？”哨兵的視力幾乎可觀測上百米外的物體，方麒這樣說，無非是想要讓陸闌秋自己确認。那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果然，放射科巨大的觀察玻璃後面，傳來的是濃煙與火光。十分鐘之前據說還平安無事的放射科，忽然燃起了大火。目之所及，是燃燒着的科室，那些價值千萬的器材，都在烈火中焚燒。空氣中彌漫的焦糊味，是熊熊燃燒的鈔票的味道。陸闌秋看着那跳動着吞噬黑暗的火苗，瞳孔一縮，幾乎本能地離開那扇大門。遙遠的記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動。就在這時，方麒忽然道：“把門打開，裡面還有人！”陸闌秋定了定神，看着那扇門，不再猶豫，在大火還沒有将大門備用儲蓄電路燒短路之前輸入密碼，打開大門。沖天的熱浪與濃煙近在咫尺。可是沒有聽到呼救聲與四處奔逃求生的人。“方隊長，哨兵的聽力，應該聽到更多的東西，你是否也聽見了裡面的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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