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蕭然徹底惱怒起來,身形一躍就一掌朝顧弈琛拍去。顧弈琛卻是眼皮擡都沒擡一下,站在原地單手接過了南蕭然那一掌,南蕭然卻是感覺氣血一滞,身子不受控制地摔落在地。顧弈琛淡淡瞥過去:“師兄還是多練練再來找我打架吧。”說着擡步就走。“你,站住!”南蕭然有些狼狽地坐在地上怒吼道。“就算你喜歡小師妹又如何,你們兩個是不可能的!她是侯府嫡女,以後結親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你根本配不上她!”顧弈琛突然頓住了腳步,冷冷回頭看向南蕭然,那眸子裡,像是結了萬年寒霜一般深不見底。南蕭然突然就瑟縮了一下,而後又覺得自己太慫蛋了些,不甘示弱地瞪向顧弈琛:“怎麼,難道是我說錯了嗎!”顧弈琛向他走近兩步,突然在他身前蹲了下來。南蕭然看着他那張陰沉着的俊臉,突然感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力,随即内心就慌了起來。“你,你要做什麼,我可是你師兄!你若是敢對我做些什麼,師父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沒有說錯。”顧弈琛的聲音聽不出一點感情起伏,“隻是,我的事情,向來不喜歡别人插嘴。我希望師兄你,可以記住這一點。”說完他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南蕭然蓦地松了一口氣,心裡卻還沒緩過來,那種後怕依舊緊緊地萦繞在他心頭。一直未曾注意和在意過的人,什麼時候竟變得這般可怕了?是自己一直忽視了他,還是他太過于深藏不露了?南蕭然心底突然升騰起了一股寒意。————祁潆婼坐在屋前的小竹椅上曬着太陽看書,腦子裡卻依舊在想着方才的問題,無論如何都專注不起來。“婼姐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祁潆婼的思緒。祁潆婼懶懶地轉過頭,看向朝她走來的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短短三年的時間,這孩子生得愈發地俊朗挺拔了起來,随意一個眼神都能撞得祁潆婼心兒撲棱撲棱跳。那棱角分明的臉龐既蠱惑,又帶着拒人千裡之外的寒意。祁潆婼腦子裡不知怎麼地就蹦出了一個詞兒:欲罷不能。打住打住!怎麼又開始動歪歪心思了呢,祁潆婼有些尴尬地幹咳兩聲,其實也不能怪她,誰叫這小子長得這麼勾魂奪魄呢。顧弈琛見祁潆婼不理他,也不追問什麼,卻是一臉耐心地将手裡的東西遞給她:“師父遣人稍的今年的新茶,要我帶給師姐嘗嘗。”祁潆婼的語氣裡突然就有了絲酸意:“師父這些年可是越來越器重你了呢。”顧弈琛好脾氣地笑笑:“師父最喜歡的自然還是婼姐姐,隻是看我不成器,多提攜我了一下而已。”這話讓祁潆婼很是受用,她滿意地看着顧弈琛,好像看着自家初長成的孩兒。祁潆婼的這眼神卻讓顧弈琛很不舒服,為什麼他覺得師姐眼神裡是滿滿的慈愛?就在倆人之間這種詭異氛圍正緩緩流動時,甘草突然面色紅撲撲地跑了過來:“姑娘!侯府來信啦!”跑近了才發現顧弈琛也在,甘草立即拉下了一張臉不悅地說:“你怎麼又來了?”祁潆婼見怪不驚地看着甘草和顧弈琛之間不知(捉蟲)未婚夫是定遠侯府長房的二公子,景潤。但這景公子似乎并不想娶她,要不然她前世裡也不可能快十八歲了還沒有嫁人。本來她應該提前告訴父親,不必替她尋親事的,但她這些年一直醉心研毒,并妄想憑着記憶裡那點微薄可憐的線索追查兇手。再說那景公子在前世她的記憶裡也僅僅在信上出現了那麼一次,她實在是對他印象不深。所以竟把這檔子事給忘了。現在看來,這事兒整的确實甚是糟心,隻是事到如今,也隻能找了時間同父親說說,把這門親事給退了。反正人家也并不想娶自己不是。一想到父親一個大男人如何千方百計地替自己打探親事,她就覺得很心塞。丁氏定然不可能為她尋什麼好親事的,想必這門親事一定是父親費心思定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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