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林卻搖了搖頭:“不行。”“你說什麼?”陸肖銘噎了一下,胸口蓦的騰起了一股怒火,除了憤怒還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天知道上周他猶豫了多少次,對着錦林的頭像卻始終按不下“發送好友請求”的鍵,最後還是靠着昨晚pa聚會上喝的酒才一橫心發送了過去。“我是說不行。”錦林重複了一遍。陸肖銘死死瞪着她,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為什麼?”“因為我不想。”被直截了當拒絕讓他惱羞成怒,他的表情看上去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無法預料的事,僵持了片刻後,顧洋的聲音忽然在教室裡響了起來,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肖銘!謝湄來找你了!”陸肖銘這才轉開臉,怒火收斂,化為濃烈的陰郁:“她怎麼來了?”顧洋笑道:“來找你吃飯的呗,你們之前不是經常一起的嗎?”說話間謝湄已經走進了教室,她一進門便親昵地挽住陸肖銘的胳膊,笑容明媚:“怎麼,不歡迎我?”“你太煩了。”陸肖銘沒有好臉色,将胳膊從她懷中抽出來。謝湄沒生氣,她移開視線,像是突然發現錦林,驚訝地“诶”了一聲:“就是你救了肖銘吧?”錦林說:“碰巧而已。”“我記得我們還一起上過音樂賞析課,後來怎麼沒見到你?”謝湄狀似關切地問。“上周退課了。”“那真是太可惜了,”謝湄說,也不知道她可惜什麼,錦林當然不會以為她是想跟自己做朋友,“你不如跟我們一起去pa的食堂吧,正好感謝你救了肖銘。”陸肖銘皺起眉,冷冷地打斷了謝湄的話:“你事怎麼那麼多?”謝湄委屈道:“她為你受了傷,我當然要好好謝她。”“别自作主張,這事跟你沒關系。”謝湄目光閃爍了一下,隻是一刹那又恢複了平日裡甜美恣意的模樣,“好嘛,都聽你的。”她軟聲道,身子也在不着痕迹地往陸肖銘那兒靠近。而她的臉面朝錦林,笑容裡帶着歉意,錦林卻莫名覺得她的眼神和表情根本就是兩回事,她的眼裡是一片冰冷,甚至帶着幾分敵意和示威,仿佛平靜的湖面下隐藏着的會吞噬一切的漩渦,這并不是錯覺。她想不出自己的存在哪裡讓謝湄不舒服了,明明一周目(二十六)九月最後一周天氣已然悄悄轉涼,同時也預告了即将從十月中旬開始的期中考試,考試每門課時間不定,陸陸續續将持續半個月。錦林缺了一周的課,又因為傷病精神不濟,跟上進度都變得有些吃力,為了不掉下40的績點,她幾乎将課餘一切時間都用在了看書做題上,雖然效率并不怎麼高。好在老師們都十分照顧她,也不知道是她受傷還是救了陸肖銘的原因,或者二者皆有,他們甚至有些過分熱情了,常常上課到一半,還會和顔悅色地問她有沒有聽不懂的地方。放學後在圖書館自習錦林也會遇到許芝,許芝成績好又熱情,加上她們一個曆史小組,她還主動幫錦林補必修課的内容,有時她們會和舒望一起自習,舒望給錦林講解上周的數學筆記上的内容。而十月上旬就是安德青年音樂團的選拔賽,時間已經迫近,舒望在錦林住院的時候提交了申請,不出幾天就拿到了申請通過的通知,以及比賽時間。她沒有絲毫激動的情緒,從知道比賽日期開始整個人都是緊繃的,為了練習還将那二手小提琴帶到了學校,因為琴盒過于破舊,一路上還遭到了不少圍觀,聖帕裡斯的學生當然沒怎麼見過這樣破爛的玩意兒,這裡的音樂生随随便便一把樂器少則上萬,多則百萬。午休十分,舒望找了活動中心空閑的音樂廳,打開琴盒,取出琴和弓,錦林拿着汽水,企圖用碳酸飲料緩解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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