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純熙終于帶了些笑的盯着盒子看,王珵微歎一聲,或許,今晚他注定要說一些撕開傷疤的事情。“這并非賠禮。”預料之中的見到李純熙笑意一滞,漫上些比剛才更劇烈的怒火來,王珵卻也沒有忐忑,或者說,他已經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消沉。“但也是要送給您的。”他說着,打開了盒子,裡面一隻巧奪天工的玉镯讓盛怒中的李純熙不由看了一眼,但不過是一眼而已。王珵沒指望在珍寶堆裡長大的李純熙能因為這隻镯子就消氣,這镯子用意也不是如此,他盯着镯子沉默一瞬,拉過有些僵硬的李純熙,溫柔的為她帶上。李純熙僵着身子由他動作,心情實在不妙,看到這讓她自以為是了一番的镯子更加不順眼,但在聽得王珵接下來的話後,抿緊了唇,為自己沒說出口的諷刺之語感到慶幸。“我幼時還在母親膝下承歡之時,母親就戴着這隻镯子。”他看着面上惱火一掃而空,不自覺摸上镯子的李純熙,眼角郁色散了些許。“不過不是一隻,是一對,這是王家宗婦傳承千年的古物,我很喜歡,但我是次子,兄長說我不能擁有,但那時我年幼,想着兄長有的,我為什麼不能有?我便與兄長争執起來。”王珵看着李純熙漫上心疼的眼神,再沒有同他置氣的怒火,不知怎的,他笑了一聲,語氣徹底輕松起來。此時他不像是在講述一段略帶沉重的往事,而像是在與心上人分享一件幼時的趣事一般,緩緩道來。“……我與兄長争不出所以然,幹脆打了起來,不小心讓下人傳到了母親耳朵裡,母親急忙趕來,說了一番話。”他還握着李純熙細嫩優美的手腕,釉質清透的镯子襯得她腕子愈發清潤,王珵有些愛不釋手的摩挲着。“她說,不過是件死物,不配讓血濃于水的兄弟這樣争執,到時我們兄弟娶妻,妻子一人一隻,絕不偏心。”說到這裡,王珵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李純熙因為這話皺起眉來。“我又何嘗争的是這隻镯子?母親也明白,那晚她私下同我講過很多話,我唯獨記住了她無奈的眼神,次年父親問我是否願意前來長安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現在還是他比較可憐些,李純熙這樣想着,抿唇反握住王珵的手,慢慢的握緊,像在給予他力量。王珵擡起頭來,卻意外的沒有李純熙擔心的沮喪,她看到面前的男子将她手上的镯子褪了下來,放入盒子中,對她說道:“母親已經盡力了,我不會怪她,我本不想與您講這些煩心事,因為我不想讨您的憐憫,也不是想借此讓您原諒我,但既然您發覺了,珵也願意全數告知您。”他看着有些别扭的李純熙,知道她心軟了,又憐又愛的暗歎一聲,從袖中取出一物。雪白的方巾邊用金線繡着一朵朱瑾,李純熙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屬于她的東西。“往事毋重提,珵現在隻想讓您知道,在沒有得到這隻镯子時,我也已經有資格為您戴上比它還要珍貴的東西了。”李純熙看着他手法輕緩的打開帕子,取出一隻同樣精美絕倫的手镯,将手帕小心的送入懷中後,再小心的為她戴上镯子,随即擡起頭,小心的問道:“這才是珵的賠禮,您可喜歡?”李純熙瞥了眼他放着自己手巾的胸口,再低頭看看比剛才那隻大小更合手的镯子,上面精細的花紋也是她最愛的。勉強壓住自己的笑,她矜持點頭。“還不錯。”王珵似是松了口氣,再次恢複成了從容不迫的王侍郎,他指指李純熙手上的盒子,用無關緊要的語氣道:“這東西來的太遲,且把它當做一份心意,您可以為珵保管麼?”李純熙放好盒子,嗯了一聲,打算回去讓容春放好。她現在太乖順了,王珵不敢再問“您還生氣麼”這種話,動作試探性的想接過李純熙的燈籠。沒有得到阻攔,王珵笑意加深,為李純熙收緊大氅,護着她往營地裡走。将她送進侍女們的環繞中,王珵輕聲問她道:“您今夜還沒吃東西,可要珵為您送來?”李純熙在原地踟躇一瞬,似乎覺得自己也太好哄了,但又覺得王珵做的挺讓她開心的。于是乎,高傲聰明的長公主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她送他一個白眼,往營帳内走去丢下一句話。“别以為我原諒你了,我還要生氣一晚上,飯食明早再送來。”他的小公主啊……王珵注視着背影都透着“我真是太聰明了”的姑娘被衆星捧月的擁入營帳,轉身時,他還是那個年少有為的王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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