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但他預料之中紐特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并沒有傳來。忒修斯睜開眼睛。紐特倒在擂台的一角,上身倚在繩索上,忒修斯用目光确認他并沒有大礙,放下心來,随即拿眼睛望向那個哨兵。古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哨兵發生了難以理解的事情。紐特沒有碰到他,沒有對他造成肉體上的傷害,但他捂住自己的頭跪在了擂台中央,發出像是有坦克從他的身上碾過的呻吟。忒修斯看到了他的精神體——通常隻有在哨兵奄奄一息或是無力戰鬥的時候他們才願意主動袒露精神體。那是一條斷了尾巴的鬣蜥,它溜下擂台,在人群中瘸着腿消失了。“斯卡曼德勝,“有人抓住紐特的手舉了起來,紐特像一個不知道别人約定好了為他舉行生日派對的孩子那樣站在那,不知所措,不習慣于周圍的人為他歡呼,他的臉上有種稚氣的微笑,仿佛在為自己的險勝道歉。“你可以拿走剛才那個哨兵的任何東西。你要什麼?”紐特讪笑,對别人的這種過譽他仍然未能習慣。他蹒跚着走下擂台,走出繩圈的範圍,往忒修斯這個方向走來。忒修斯幾乎以為他發現了自己,但他隻是走向一個鐵籠子。籠門的鎖鍊上殘留着鬣蜥的臭味,它的主人不言而喻。紐特掀開了蓋着鐵籠的那塊布,在亂草下面,一隻奄奄一息的白孔雀幼崽對他怯生生探出了頭。“我會帶走這個,”紐特提着籠子站起來,回過頭,“其餘的我一概不需要。”忒修斯看清了他的臉,而他過去,從未像現在一樣覺得紐特這副樣子極其荒唐。他弟弟髒兮兮的,渾身沾着灰塵和泥土,頭發裡面全是草屑和粉筆灰,淤青和鮮血幾乎毀掉他的臉。他的嘴唇有一塊地方裂了,弄不清是擦破的還是被哨兵咬的。他看起來像那種他喜歡撿回家的被遺棄的動物,忒修斯辨出他身上髒兮兮的汗味,鬣蜥的惡臭,還有幹燥的塵埃,繃帶和血。他的弟弟看起來就像個笑話。但忒修斯無法形容他在那一刻的感覺,就好像有兩名哨兵已經搜查過這裡。道格拉斯,染發劑和鞋油的味道,但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他在門口停住了,那兒有個向導把他給迷惑了,以至于他沒嗅到與他相隔一扇門的共感者。這不足為奇,塔裡的低階哨兵本來就是為這種事情跑腿的,相當于蘇格蘭場的巡查官。但另一個哨兵留下的蹤迹讓忒修斯大惑不解。那是阿伯納西。紐約塔的次席哨兵本人按理來說不應當出現在這裡。忒修斯望向自己腳下。在公寓的門廳,安東尼奧留下了半隻清晰的腳印。前腳掌。這裡發生過一場争吵,安東尼奧有明顯的自截反應。它留下了一些軟骨橫隔細胞,這些仍然保持原有組織特性的細胞還在忒修斯增強的視覺下不斷分化,黏連其上的鱗片排列也與原結構不同。這是格裡尼治村的謝裡丹大道,在這棟公寓裡,有一個向導是他們要找的人。他的假名出現在郵箱上。忒修斯按過門鈴了,無人應聲,然而就算他錯了,風向,渦流和氣壓也絕對不可能出錯,它們正把那個向導的氣味送回他的鼻子裡。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屋子裡。門鈴驚動了對方,這個格林德沃的探子估計正在尋找路徑逃跑。忒修斯一共帶來了五個共感者,西姆和羅塞爾守住後門,霍奇斯和安德魯留在前廳,唯一的向導不僅是通訊兵,還要充當他們的聯絡官:凱瑟琳·威廉姆斯。以防萬一,她還得為他們豎起屏障,免得公寓裡哪個住戶突然起了好奇心出門張望。戒嚴狀态下,理想的部署是給每位哨兵配備一個向導,然而向導太稀有了,特别是在非常時期。忒修斯最後确認了一遍所有人的位置,抖擻精神調高了自己的感官阈值,他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他将頭探入公寓外牆,這個動作他做起來像把手伸進一件屬于自己的外套裡那樣自然——水泥融化變形,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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