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出現在她夢裡的趙世甯不同,眼前的趙世甯,顯然要更憔悴許多。他的頭發長長了一些,垂下來的劉海雖然沒有遮住眼睛,卻打到了他的睫毛,讓他有些不舒服——應念真發現他為此眨了好幾次眼睛。他眼睛底下還出現了兩片青黑,這不是一兩日的失眠能夠熬出來的,也不是一兩日的安眠能夠消去的,他顯然有很長一段時間作息不良。他下巴上還有一道細細的傷口,像是刮胡子時不夠認真,一時分心留下的傷疤,也不知道想什麼能讓他想的那麼入神。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應念真看到他幾回魂夢與君同(九)應念真很快便知道,趙世甯沒有同她開玩笑。應念真起初以為,趙世甯同從前一樣。畢竟在她表達不願同行的意願之後,趙世甯沒有試圖再說些什麼來說服她。可她很快就會知道,唯獨對她,趙世甯不能再同從前一樣。應念真漫步在街頭,趙世甯便不遠不近地綴在她身後。可要說他是跟蹤,卻也不至于,畢竟他幾乎是光明正大,明目張膽地跟着她,絲毫不畏畏縮縮。作為退讓,趙世甯并未同應念真太近,隻遠遠看着。應念真抱着懷中花束,低頭看向那一朵朵飽滿的花朵。她最終收下了這束花,可無論是她還是趙世甯,都知道這隻是出于禮貌,不願讓對方過于難堪的禮貌。應念真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遠處的趙世甯。趙世甯顯然一直注視着她的背影,所以在她一回身時便注意到了她的舉動,也跟着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這段距離太長的緣故,應念真覺得自己看不太清趙世甯的神情,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趙世甯的電話。比起和他面對面地說話,這種間接的方式似乎讓她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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