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鏡的目光微微一凜,揮手叫人隔着東西将這屍體拖出去,又鎮定自若的看向了巫祝,好似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天木當初被分作三塊,有一塊本是南将軍保管,不過當年那事之後,他就轉交給了朋友保管。”病容男子微微一斂眉,這已是他商時景在昏昏沉沉之中,覺得自己像是脫離身體的鬼影,四周是灰白的世界,如同遊魂那般飄蕩在人世間。他迷迷糊糊間看見了自己從未見過的書房,近乎擁擠的書櫃占據了三面牆壁,帶來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被墨水沾污的水還未換掉,漆黑的顔色在水中蕩漾扭曲,像是曼妙的煙霧倒映在水中,商時景看得有些入迷,那柔軟的毛筆忽然微微一撥,掀起萬丈狂瀾,畫中人的眉眼在墨筆下逐漸清晰,又好似染了層迷霧。不知何處傳來娃娃的啼哭聲,商時景仰頭看去,卻發現空中有一簾水鏡,水鏡之中倒映着兩個人,螢蟲被擺在邊上,清純可愛的少女甜笑好似蜜糖,正在擺弄着搖籃,逗裡頭的幼兒咯咯直樂,場景十分溫馨美好,倒叫他也忍不住泛出笑意來。可是這場景似乎又有些令人心生警惕。商時景渾渾噩噩之中飄來蕩去,像是無着落的風筝,腦海之中忽然牽來歎息之聲,有人擱筆卷紙,聲音揶揄玩笑與厭惡各占一半,淡淡道:“這才是,陰魂不散!”話音剛落,商時景忽然覺得眉心傳來劇痛,眼前一陣發黑,最後隻瞧見了被鮮血髒污的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有幾個竟是“天木”、“北一泓”、“陰陽極石”等等極為熟悉的字眼。随即他仿佛被主人剪斷線的風筝,瞬間消失在了天際處,身子仿佛一輕,沒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商先生?”巫琅摟着他,覺得自己好似抱着一塊難以融化的寒冰,商時景顫動眼睫,目光沉如水,全無往昔巫琅所經曆過的那些紅粉那般柔情蜜意,叫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商時景揉了揉眉心,十分疲憊,他的神識還在刺痛,昏沉時不覺有什麼,此刻清醒過來,反倒一路門清,心知自己定然要回四海煙濤。易劍寒也許并非是刻意期滿,可也絕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般誠實。不管尚時鏡在查什麼東西,他的時間也都不多了,北一泓死了這麼久,陰陽極石重新落在了詹知息的手裡,誰也說不準劇情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尚時鏡會回顧自己的罪孽,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玩笑,商時景再蠢也不會這麼想。天木意味着什麼,尚時鏡重新翻找當初的資料是為了什麼,他受傷,是南霁雪下手,還是另有緣故?“此間既然已經事了,我還有些事要趕回煙濤城之中,不如盡快啟程,越快越好。”商時景仍然有些虛弱,他躺在巫琅懷中艱難的呼吸了一陣,感覺到那陣頭暈目眩仍然殘留,這具身體鐵定是有什麼問題,這些事情,易劍寒為什麼不說?自然,商時景也清楚自己沒有更多的選擇,可是正是因此,易劍寒的态度變得更難琢磨起來。他分明清楚,無論是什麼樣的代價,自己都能接受,卻還是沒有将這些事說出口。商時景并不是責怪,也并非是埋怨易劍寒,隻是他有權知道真相。巫琅不太清楚普天之下的情人是不是都是這個模樣的,不過他很确定,即便有,商時景也定然是其中最為古怪的那個。他為商時景掖了掖被子,雖然心中并不大願意商時景見到易劍寒,但是他鮮少拒絕别人,更别提是商時景的要求了,于是隻是極為關懷的說道:“不知霁雪那邊安排的怎樣,我們倘若貿貿然前往四海煙濤,隻怕不大合适,不如先回小鏡湖中,聽聽霁雪的意見。”這話說得極有道理,商時景無可反駁,隻好點了點頭,又道:“你五弟已經醒了,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你可以幫我将他喚進來嗎?”他自然是想自己去喊,不要麻煩巫琅,隻不過他心知肚明詹知息的脾氣,兩人打過交道,那人對沒撕破臉前的尚時鏡都不假辭色,更别提是毫無關系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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