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夢中,在神龛之上無意識喃語,翻滾,“蘇幕遮,蘇幕遮。”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越來越多。
殊不知,神龛之下,蒲墊上的和尚,一雙眸子緊盯着我,也陷入了回憶。
那次獻祭成功了,其實,當他降臨神壇,蘇幕遮仍然被架在木架,血基本不從她的手上往下滴了。連睜眼睛都費勁,但她好像感知到了他一般,“救,救救我。”一次又一次,求救。
他不忍心,強行将她的意識鎖在她的身體裡,賦予了她不死的能力,以及強大的力量。隻覺得她,如果不給她強大的力量,她要怎麼生存下來呢!
那時,神明不能在人間逗留太久。所以蘇幕遮甚至都不知道神明留下過,留下過憐憫。
後來,蘇幕遮屠戮了那些将她送上神壇的人,他知道,但他不想阻止,蘇幕遮殺紅眼,要造因果時,他想阻止來着,才現已經不能阻止了,蘇幕遮已經種下因果。
甚至将他這個神明拉進了因果輪回中,他可以掙脫的,可以坐視不理,但他還是應了,為她下神龛,請她上神龛。
他本以為他就此會消逝,但,沒想到,他成了個凡人,不死的凡人,他和蘇幕遮好像對調了位置。
他也對眼前的人種下了因,從見她的第一眼,一切就注定了。
他回過神時,我已經醒了,心中平靜,看到和尚看着我出神,有些疑惑,但也沒打擾。
直到,和尚回過神,清冷一句“你醒了?”
好像,好像聽過,聲音好像那個天上的神。
我點了點頭,摸掉頭上的汗。“什麼時候了?”順勢起來坐在神龛上,雙手撐在神龛上,坐在神龛邊緣。無意識晃動雙腿。
和尚,“已入夜。”
我看向他,開口詢問,“我睡了這麼久?那,怪物應該平息了吧?”
和尚平靜的答道,“它們回去了。”
我哦了一聲,一揮手,打開門一看,透着微光已經看不到它們了。夜色伴着涼風露意傾入房間,我擡頭一看,夜空中弦月高懸,繁星相稱。我不由自主的笑了,指着蒼穹,看着和尚的頭頂,“喂,你說我是神明,為何不在天上?”
和尚擡頭看向我的眼睛,也笑“你怎麼覺得神明要待在天上?”
我,“就直覺啊!神明本該立于蒼穹吧。”
和尚,“或許吧。”
蘇幕遮,蘇幕遮,你這個精神病,又做夢呢。
蘇幕遮從課桌上醒來,老師站在身邊,“蘇幕遮馬上要生地會考了,上課還睡?要你爸帶你去看看病吧,我估計你又犯病了。實在不行,你别讀了,反正你家有錢,送你去國外先治治你那個妄想症吧。”
又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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