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請坐,要吃點兒什麼?”老闆熱絡地收拾出一張幹淨的座椅請他入座。那人擡手輕輕一握,将我攥在掌心。本以為他這一下要将我捏碎了揉化了,不曾想他掌心冰涼力道又極輕,窩起來竟也極舒服。“一碗三鮮馄饨。”他說着入了座。因為天氣太冷,鋪子裡客人不多,沒多久又走了幾個,很快就隻剩了他一人。爐火燒得旺,鍋裡熱水“呼呼”沸着,老闆下了一盤馄饨入鍋。那人等馄饨時才攤開手,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瞧,方才的疲憊被淡淡的笑意取代。沒多久,又憑空出現了一名白胡子銀頭發的老頭兒來。他拱拱手,畢恭畢敬地對男子說:“大聖,您叫小神來所為何事?”那人的視線不曾離開我分毫,淡淡地說:“司命,玉帝差你負責丞顯元君曆劫一事,你就是這麼負責的?”司命說:“大聖何意?”那人瞥他一眼,不輕不重道:“你自己想。”司命一怔,忙低下頭十分惶恐地說:“大聖恕罪。玉帝的确命小神負責元君曆劫十世。但絕非是小神自作主張将元君變成一滴秋露,實在是——是——”那人用指腹輕輕撫着我,淡聲道:“嗯?”司命星君把頭低得更深,道:“這世間萬象,本就是從‘無’到‘有’,從‘死’到‘生’的過程。此乃元君的番外生為蜉蝣,朝生暮死。娘親說,我們做蜉蝣的,一生真的很短,短到隻夠做好一件事——找到真愛,傳宗接代。我們蜉蝣日出而生,日落而滅,一輩子隻有短短不到六個時辰,卻要全部拿來尋覓良人,一個如意郎君,或者一位嬌俏娘子。為愛而生,如飛蛾撲火,雖然短暫,卻也可歌可敬。然而,娘親還沒來得及告訴我,我究竟是該找一位娘子還是該找一位相公,便咽了氣,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留下我孑然一蜉蝣漂泊在李家村東頭那條臭水溝的水面上,彷徨無所依,不知該何去何從。與我一同出生的小花兒生得貌美,于是她找了一個好相公,已經夫妻雙雙把家還,翻雲覆雨生孩子去了。我心想:我是該找一位娘子呢,還是一位相公呢?看着水中映出的倒影,我雙翅輕盈、四肢修長、尾須纖瑩,三目更是炯炯有神,模樣絲毫不必小花兒差,甚至放眼整個蜉蝣界,也少有抵得過我貌美的了——這使我堅信,應該找一個親親相公,疼我寵我愛我,哪怕朝生暮死。我們做蜉蝣的,打出生那刻起便是不能進食的。如今已經在水面飛了兩三個時辰,我有些體力不濟,然而親親相公還不見影子,真是令蝣心急。我正想停在一片水草葉子上歇歇腳,攢足了力氣接着飛,這時水面突然起了一陣風,吹得我搖搖晃晃就要掉進水裡面去。“救命!”我大叫着,用雙足死死抱住水草葉子,盡管葉子上鋒利的鋸齒拉得我腿腳都快要斷了也不敢撒手。要知道,這下方的臭水溝惡臭沖天,連喜吃污泥的泥鳅都能熏死,我天生有潔癖可忍受不了這怪味兒!正在這時,有兩個龐然大物像兩座山一樣一左一右擠壓過來,夾住了我的小胸脯。本以為要被擠死了,沒想到對方力道輕得很,又軟軟的,一點兒也沒傷到我。我有些好奇地翻了個白眼往上一看,原來夾住我的不是兩座山,而是一個人的兩根手指。手指的主人一身紅衣,金發金眸,俊得很!我有些看癡了,呆呆地松了抱着葉子的爪子,乖乖躺到他手掌心裡。那人對我輕輕吹了口氣,我的傷口就不痛了。旁邊一白衣公子嘴角狂抽,說:“哎呦我去!猴哥,歡喜怎麼變成了這東西了?你确定要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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